“四不清”干部和贫农在生活上的十个不同

《荆州社教简报》编

本刊讯 湖北省红陵县马山区马南大队在根子碰头会上,贫农根子罗春贤把自己的生活和“四不清”干部高兴宽进行了对比,以活生生的事实说明了农村和平演变、两级分化的严重性。

罗春贤和高兴宽都是马南十二生产队里的人。罗春贤现年三十七岁,是一个忠厚老实的贫农,全家五口人,两个劳力。高兴宽也是贫农成份,现年三十六岁,从一九五五年办初级社到现在,一直在这个队担任会计,全家十一口人,两个劳力。他们俩人在解放以前,都是受剥削、受压迫的人,家无立锥之地,过着衣不终身、食不终口的苦难生活。土改的时候,他们都分得了地主的房屋、土地、耕牛和农具。从政治上、经济上翻了身。一九五五年办初级社的时候,他们一起加入了初级社,那时他们由于劳力相等,生活上出现了大变化,与贫农罗春贤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次根子会上,大家对他们两家的生活进行了对比,共有十大不同。

第一,住的不同。高兴宽今年春天大兴土木,购买砖瓦、木料,抽调生产队的劳力、新做了一栋九间大瓦房。屋内有正堂、正屋、厨房、猪圈、骡马圈,又宽又大。社员们说:“比过去地主住的房子还要阔气。”可是罗春贤住的房子,还是土改时分的一间巷子屋,又窄又小,只能放一张床,一口灶,没有后门,大门是用一块板子抵起的。住在他家的工作组同志宋克昌说:“我搁在了家的一个铺,是前抵六坎后抵床,左靠灶来右靠墙,下起雨来无处躲藏。

第二,用的不同。高家摆设有神柜、衣柜各一口,衣箱两口,大小桌子三张,竹木椅子十四把,大小脚盆五个,洗脸洋瓷盆四个,家具齐作,应有尽有。罗春贤家里家具寥寥无几,全家只有条矮长板凳,一把破椅子,吃饭的桌子是用一条板凳改做的,只能搁四个菜碗,饭碗都没有地方搁。

第三,穿的不同。高兴宽冷天穿的是卡机、凡布、棉衣;热天穿的是府绸衬衫。他父亲穿的是皮毛背心,母亲穿的是大皮袄。全家有四张木床,四床蚊账,有六套被子,其中有四床是新的,还有十一双胶鞋、球鞋等。贫农罗春贤穿的是七八年前的一件棉袄、破单裤子。他的小孩有一岁多了,还没有穿过一条裤子。全家五口人,只有两床破破烂烂的棉被絮,这次开根子会没有被子带,只好与工作组同志睡在一起。全家只有一双胶鞋,遇到雨天、下雪天,大人、小孩都是打赤脚或穿草鞋走路。

第四,吃的不同。高家生活一贯吃得比贫农好,每餐四五个菜,鱼肉经常不断。一九六三年杀了一头二百八十斤的大肥猪,一直吃到今年割谷。特别是一九五九年、一九六零年生活困难的时候,全家吃大米,没有掺过代食品。贫农罗春贤一年苦到头,该分的粮食分不到手,口粮指标低,经常掺代食品。每餐吃饭最多两碗菜,一般是一碗辣椒、一碗腌菜,除了过年过节吃点鱼肉以外,平常很少吃鱼肉。

第五,自留地不同。高兴宽一家分到养鱼塘一亩八分,每年捞的鱼吃不完,还出售不少;还留了五分田作菜园,菜吃不完,就用来养猪,或挑到市场卖高价。贫农罗春贤分的养鱼塘,是与另外三户共养的,每户平均只有四分。生产队把他自己开的半分菜地抵了自留地,没有另外分给他自留地。

第六,做活不同,工分不同。高兴宽家里有两个劳动力,本人参加劳动少,他父亲搞家庭副业多,很少出工,偶尔出工,也是拣轻活做。但是他家却得八百五十多个工分。罗春贤家一九六三年有两个力,一年到头没有休息,生产队还经常派他做重活。但是,他一年只得了五百一十五个工分。

第七,分配不同。据初步摸底,高兴宽从生产队多分的粮食,仅一九六二年到一九六三年两年就有一千五百六十斤。社员反映,他家两个劳力,十一口人吃饭,粮食不仅吃不完,还用来养肥猪,做了很多酒曲卖高价,赚了不少钱。贫农罗在贤应分的粮食没有分到手,生活困难没有补助,两个劳力,五口人吃饭,每年粮食都不够吃。

第八,用钱不同。高兴宽在一九六三年一次就挪用公款二百一十元。至今没有归还。而罗春贤因生活困难超支四十元,到年终分配时,罗向高再三恳求缓期归还,但高仍硬给扣去了二十元,致使罗过春节时,连办年货的钱都没有。

第九,搞家庭副业不同。高兴宽利用职权留了一个“自留人“(指他的父亲),不参加集体劳动,专门搞家庭副业和自留地,经常养两头大肥猪、一头驴子、一头小骡子和二十多只鸡子,到处放喂,经常吃队里的谷子,还不准别人提意见。贫农罗春贤因为经济困难,粮食也困难,房子窄狭,勉强养了一头小猪,到年终时只杀了五六十斤,鸡子也只喂了五六只。

第十,文化生活不同。高兴宽现在有三个小孩上了初中,有一个小孩上了小学。罗春贤的三个小孩都应该上学了,但是因为经济困难,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小孩上小学,两个小孩在家劳动。

高兴宽的人口比罗春贤多些,参加集体劳动少些,为什么他的生活比罗春贤好得多呢?大家由生活现象追到经济来源,查了他的发家史,揭开了“四不清“的盖子。从初步揭发的情况来看,高兴宽的经济来源有五个方面:(1)贩卖驴马、生猪,进行投机倒把。仅一九六二年购卖一匹驴子,就牟取暴利八百多元。把多占的粮食做洒曲卖,也获利不少;(2)贪污挪用公款。一九六二年发现的一笔就达二百多元。(3)多占工分、多分粮食。一九六三年一年多占工分三百多个。(4)多占自留地和鱼塘面积。(5)留“自留人”大搞家庭副业生产。贫农罗春贤却没有搞这些邪门歪道,也没有这些特权,只知道勤劳生产,应得工分不能到手,应得的分配不能兑现,实际上是受着“四不清”干部的剥削。

比到这里,罗春贤十分气愤地说:“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政治上的不同!这些‘四不清’的干部搞了我们的鬼,还反过来鄙薄我们,说我们是老实驼子,一辈子也搞不出名堂来。”

这样一比,到会的贫农根子们都大吃一惊,大家都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们大队的八个干部,就有六个做新屋,三个带手表。过去我们看到一些干部生活好,只以为他们有本事,会赚钱,哪晓得他们都是发我们的横财!”(据《荆州社教简报》编)

来源:根据1964年11月10日新华社《内部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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