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余家寨闹分裂的情况调查报告

李承明

县委 [湖北省麻城县]:

(麻城)宋埠歧亭管理区第二生产队余家寨(八、九小队)要回新州的一事,经初步调查,是在少数人的操纵下闹起来的。这种风气,事实上在今年春季就已开始,由于当时这个地区的落后状态和一些问题还未表现出来,因此事情很快平息。但少数人的不甘心和外来因素的影响,使事情波浪式地发展,直到现在,已上诉到黄冈地委,并得到地委办公室原则性的通知,这一情况对该地的生产带来了一定损失,对党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一)

这里闹事的发起者和领导者是余瑞卿,原在新州任乡支书记,现任歧亭第二生产队的副书记,他哥哥过去是商人,本人贫农成份。由于他脱化变质,存在着严重的右倾思想和个人野心,因此,反对人民公社,反对党的总路线,再三地进行挑拨和煽动、威胁、利诱,企图达到个人目的。

1、没有大权,心怀不满

余瑞卿拨归麻城以后,在第二生产队分工任分支副书记,在他看来,由正到副是降了一级,而具体分工是负责粮食工作,这时,他虽未公开讲内心是不满的。后因管财经的干部久病,支部又将财经工作分配给他,但因群众反映,特别是他本垸——余家寨反映最厉害,认为他自私自利严重,又因他的能力确也不力,分支结合他本人的意见免去了财经工作,然而他又觉得未如其意,即无地位,又无实权,手续未交时,不与任何人商量就将仅有的二仟多元现金全部还了贷款,弄得连买苕藤种的钱也没有。因分支书记批评一下(会)说:“贷款是应还的,应该商(量)一下。”他认为这是对他的打击,说“麻城对干部两样看法”。在这种情况下,他千方百计要夺取领导权。

首先攻击“七一畈”,说产量是假的,这个畈是余宏炎领导的,企图搞垮余宏炎。结果七一畈的油茶实收了320多斤,比估产350斤只相差十几斤。教育后,他又把锋芒直接插到余宏炎的头上,说他带头超支,所以生产队没有生产费,事实是余宏炎因夫妻俩人久病不得不借支,群众也没有意见。火未点起来,篡夺领导权的计划破了产以后,余瑞卿就转变了方法,猖狂地攻击党的政策。

2、反对人民公社,反对总路线

他在社员中公开讲,人民公社没有高级社好,现在扣的(提存)太多,收入不如56年、57年。全公社协作修砚池畈的管道,他对余家寨的社员说:“我们帮他们做划不来”,让这两个队的社员一晚上跑光,协作抗旱时,他病了,余克义等去看他时,他说:“我就是不同意大协作,无水车也调(工),有水车也调,搞得乱七八糟。”搞突击运动他也不满,说:“一时做这,一时做那,把人搞晕了。白天也做,晚上也做,我就不习惯。”真的,县委大栽红苕,按生产队的计划,别的队都完成了,他领导的余家寨只完成三分之一。七一畈突击48天开荒、平坟,社员个个不馁气,余宏炎脚上戳了一个大窟窿还日夜坚持,他就在家睡觉不参加(七一畈就在他家侧边)。各项技术革新他也不满意,说:“麻城生产,简直是乱搞”。事实怎样呢?实践 证明,人民公社发挥了他的巨大优越性,大协作,群众性的突击运动,一系列的技术改革深受群众欢迎,取得了巨大成就,实现了大跃进。余瑞卿拭(抹)杀了这些成绩,故意歪曲事实,大喊“减了产,党的政策不好。”

3、个人野心未遂,极端右倾思想,从而积极进行分裂活动。

余瑞卿在领导权未到手,对走社会主义道路不满的情况下,就竭力进行分裂活动,采取煽动、拉拢、威协的手段来实现他的理想。

一次分配乔麦种,全队8个小队,共700斤种籽,余家社两个小队就分230斤,当时八小队的副队长余继宏(原在新任青年突击队长被撤职,好出风头)认为太少,团分支书记陈次安就说,“叫你们栽苕不栽,现在种籽只有这么多,不够你们想办法。”余瑞卿就抓住这个机会,在回家的路上对余继宏说:“看到没?上级不想办法,我们哪里去想?对我们新州来的就是这样。”余继宏果然被他拉拢,当晚回垸就秘密叫伪保长余金甫写状词,逼迫余克义复写,闷着收社员的章子,假以群众名义上告,将社员的工资扣发作盘费。

他还到畈上垸去动员,个别串连余克义、余友义等,但都被严词拒绝,余克义还劝告他不要闹,可是他没有得到启发,竟对着余鱖克义(食堂会计)说:“我们垸里说不倒,有知识的人(指余克义)政策模糊。”

在群众中他大肆宣传,到新州有很多优越性,在麻城如何不好。说到新州:1、单独成立生产队,自由自在,处理权归自己;2、粮食不卖有吃的(现在应调出二万多斤不调);3、酽鱼(坝)里有鱼自己打得吃;4、公社七扣八折,没有高级社收入多。说麻城:1、新州男养女,麻城女养男(意即妇女出工太多);2、麻城白天做,夜晚也做;3、麻城虚报产量;4、生产(指技术革新)是乱搞。他不顾党的政策,以私分拢络社员,曾分早稻五千斤,前不久又分籼稻一千多斤,经查出他对社员说:“没关系,分口粮不犯法。”另一方面他又采取恐怖的办法,威逼社员和他一道,20多户社员不愿盖章回新州,他说:“谁不回新州,开他的斗争会。”八、九小队的队长余克连、余友本不愿回新州,他就扬言:“我要整他们两个。”有些人到麻城县城参观,他说“看哪些顽固去参观,回来大家辩论他。”贫农余友兵坚决在麻城,他就叫毛六(余友兵的屋主)逼余友兵连夜搬家。总之,谁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整谁。

由于他的(煽)动,阶级异己分子也趁机抬头,在骨干分子余维宏、(几字不清)伪保长余金甫的协助下,(几字不清)组织后,他们就根本不服从(几字不清)。

(二)

余家寨的闹事也有一定的外来因素。新州凤凰公社的某些干部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今年春季粮食紧张时,凤凰公社的副社长(团委书记下放的)喻某某,就在粮食上、吃肉上进行利诱,靠麻城一带有意多拨粮(一字不清)内地送肉去吃,喻还亲自到三里桥、蛮人垸宣扬,新州饭肉有吃的,比麻城多。当时该两垸就被诱走,在此影响下,余家寨也要回新州,由于这个垸在新州时号称“小台湾”,某一主任曾丢过石头,誓不到此垸。当时余家寨的落后面貌未改变,某些干部又不了解的意图,所以没有接收余瑞卿的请求。

特别是在抗旱开始以后,喻急切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三番五次到余家寨,余瑞卿也借工作为名,几次到凤凰公社联络,并多次在电话中与酽鱼坝水库的蔡科长联系,由于他们的行动是一致的,因此给了余的怂恿和支持。如在分乔麦种事件时,余瑞卿就在七一畈指挥部打电话给蔡科长,说:“在麻城不好搞呀”。蔡没有进行正确的教育,而暗示地说:“把事情搞清楚”。现在地委办公室虽有原则性的明文通知,但未经麻新两县领导研究,喻就到余家在来搞接收,通知余家寨晚上开社员大会(未成),又扬言全公社要去突击深翻、冬播。

为什么新州某些干部这样积极活动呢?基本原因是水利问题,酽鱼坝放水要通过酽鱼泼,余家在不回新州,他就要取得麻城同意才能放水,余家在回新州他就可以自己掌握。其次,我认为喻的活动和今年七一畈油菜、棉花的竞赛有关,因为一年的竞赛麻城得胜,对他来说是有某些不利,至少新州县委要对他进行批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已经打下良好基础的七一畈的腰房肉拿走,60年的竞赛他就可以不费气力地居于上风,他就可以宣扬自己的功绩,也就可以再次向麻城讽刺,事实上今年在喻的领导下,新州不少的人对麻城进行过不少的攻击,对七一畈的经验不虚心。

(三)

一年来,从麻城县委到岐亭第二生产队分支的领导是正确的。不仅在于他正确、圆满地贯彻执行了党的各项方针政策,而且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和忍耐。

首先在领导方法上来说,根本没有过打人骂人和其它变像的强迫命令作风,自始至终一视同仁,各项工作都是采取教育、等待和非原则性问题让步的办法。如协作是少调多支持,技术革新是别人先作他后作,不通就等待,分配生产数据和生活数据总是多分一些。就是余瑞卿本人的言行,虽进行过两次整风,也只批评教育,并没有给予处分,当然公社、管理区、生产队没有把这些情况很好向县委反映,对坏人坏事斗争不坚决,在党性上是要负责任的。但对余瑞卿来说是非常宽大的,并不像新州凤凰公社处理麻城拨去的八社(原名)那样,干部全部撤职,社员大都被斗。麻城要是这样做,事情早已平息,何况广大社员是支持麻城党委的。

生产方面:改变了“小台塆”的落后面貌(余回垸工作后要差些,落后田也得到丰产,实现了大跃进。就余家寨讲,已经核实的结果,小麦今年单产338斤,比去年他们在新州时的168斤增产了一倍,油菜今年194斤,比去年45斤增产三倍多,早稻今年776斤,比去年441斤增产70%多,其它各项作物都比去年增产一倍或几倍。如畈上垸以前无人要的一块四级田,今年经过协作,突击抓住了季节,单产达到800多斤,超过了一级田的产量。七一畈去年开展几个月只开出五×地,今年48天就开出20多亩。增加了很大一批收入,全队由自足队变成了余粮队,卖粮十多万斤,并有储备,这一切都是群众公认了的。这是党的总路线的胜利,是人民公社的胜利,以县委为首的麻城各(级)党的领导是没有错误的。

生活方面:余家寨和其它在新州拨来的地方一样,受到党和当地群众深切关怀。他们来时就是几个光人,不到三天就无吃的,我们拨粮,春季粮食紧张时,其它小队根本没有米,仅有一点供应拨给了他们,保证每人每天六两米,其它社员也没有反映,现在别人每人每月吃30斤谷,他们吃了36斤,吃的米没钱全部由生产垫支,共计一万多元,现在还未扣一元,而工资和其它人一样,月月照发,从未间断。这些照顾群众是知道的,只有余瑞卿少数几人说:“生活不如在新州,受人岐视。”

正因为麻城的领导是正确的,因此畈上垸的九户社员已肯定不回新州,余瑞卿直接掌握的余家寨也有20多户拒绝签名盖章而要到麻城,这20多户大部分是贫农,也有两个队的队长。余友兵母子深夜找到七一畈指挥部,他说:“我坚决要在麻城,麻城不要的话,我们到七一畈生产,生产总不犯法。”就在新州凤凰公社通知要开社员大会的晚上,有十多户躲着跑出来找麻城干部,要求麻城留下来。其它的80多户除阶级异已和别有用心的少数人外,都是看到地委办公室有通知,认为木已成舟,不然要挨整,而不得不打顺风旗的。我们冒充过新州干部去访问了一户妇女军属,她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只说到新州也好,在麻城也好,在党的领导下总是要搞好生产。由此可见,余家寨要回新州并不是群众的要求,而是以余瑞卿为首的几个人、新州个别干部的勾结下操纵起来的。

 李永明1959年10月12日

来源:

湖北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