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了检查上半年工作情况和布置下半年工作任务,于8月9日至15日召开了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工作的业务会议,为时7天。重点地研究了1955至1957年对10个工人以上的资本主义工业、手工业扩展公私合营计划和1954年4个实行公私合营工厂的工作;其次,对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棉布计划供应中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措施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工作的统一领导问题,均采取提出要点,大家讨论的方法,进行了研究。与会人员一致感到,在政策原则和具体办法上都有所启示,有些问题在讨论时未解决,经过志浩同志总结也得到了进一步明确和解决。
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有:区党委、各有关地、市、盟及县、镇(市)委统战部长和秘书共9个单位,15人;另外,为了研究计划和检查工作,切合实际,吸收了内蒙计委、工业部、商业部、粮食部等10个有关单位主管干部共12人参加。
在各级党委领导下,我们事先曾采用重点协助和一般指导的方法,经过3个月时间进行了调查统计和订制合营计划的准备工作,对开好这次会议起了重要作用。
经过这次会议,主要解决了如下几个问题:
一、这次会议着重讨论研究了1955年至1957年对10个工人以上的资本主义工业、手工业扩展公私合营计划,并重点地对1955年合营计划逐户进行了具体研究,对各地所提出的计划作了初步的修正和补充。
会议上根据《中财委(资)关于有步骤地将10个工人以上的资本主义工业基本上改变为公私合营企业的意见》及我区的具体情况和特点,首先明确了纳入合营计划的原则和根据是:
(1)为国家建设或人民生产、生活所需要,有一定的资金和设备;
(2)供、产、销基本可以平衡;
(3)与国营、合作社工业的发展计划和要求相适应。
决定合营对象的多寡及先后次序,并应参照私营企业内部的具体改造条件(包括资本家自愿)和我们的主观力量(如干部的准备,党、团、工会工作基础和领导经验等)。
会议认为公私合营的工作方针应是:“抓紧领导,积极创造条件,巩固阵地,稳步扩展”;由1955年至1957年,将国家需要的,有改造条件的10个工人以上的私营工厂,有步骤地基本上纳入公私合营轨道。
接着,根据上述原则,逐户地进行了具体研究讨论。对各地提出的计划共修正了27户,其中增加合营企业19户,减少8户,即由原计划全区1955年至1957年在10个工人以上企业中扩展公私营企业54户,建立合营单位26个,改变为扩展公私合营企业65户,建立合营单位28个。如呼和浩特市对半机制磨粉业原打算由地方国营(新伊面粉厂)改装钢磨加工粗粮,将私营全部代替;在会议上经过算大账,最后认为,国营改装并不合算,一方面改装后,加工粗粮不但代替了现有的国营合作社营和私营的所有加工厂,而且其生产能力还大于市场需要,并造成目前200名工人的失业,不能安置;另一方面,将来需要加工小麦时还要再改装过来,不但不利于国家集中使用资金于重工业,而且也不符合于利用、限制和改造私营工业的方针。经过反复研究讨论,取得一致意见,确定了合营11户,其中10个工人以上企业5户。包头市亦将半机制磨粉业由合营3户改为合营10户。其他亦有一些行业,虽然目前存在一些原料困难,但从农、牧民生产、生活迫切需要出发,也提前列入了合营计划(如乌兰浩特、海拉尔两市蒙古靴和蒙古包作坊)。有的企业虽是季节性生产,但考虑我们并不背什么包袱,且资本家有代表性,对改造影响较大,我们也提前列入了合营计划(如包头市覃锡树的新华毛织厂)。
其次,也研究了组织私营企业联营、并厂问题。有的地区原拟厂厂单独合营,这样,不利于我们领导和生产管理。对联营、并厂的原则,明确了服从改造,在公私合营或加工订货需要的条件下,呵以准予联营、并厂,也可以促使资本家联营、并厂为公私合营创造条件。但一般的不提倡;对商业更要经过工作,限制联营。至于棉布行因实行统购统销,全行实行代销或经销,有条件的地区可重点试办联营。
再次,会议上发现有些干部对资本主义与非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界限混淆不清,主要从职工人数看问题,不从剥削关系加以区分。如将解放后由劳动局组织起来的失业工人的麻绳厂和转业军人组成的牛乳化学工厂,均列入资本主义厂子范围之内。经过会议讨论和说明中央关于划阶级的标准,初步明确了划分资本主义与非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界限。
另外,通过这次会议,对10个工人以上的资本主义工业、手工业总户数也初步地作了核对,发现了不少问题。除呼和浩特、包头两市和个别地区是统战部与统计部门同时配合进行调查者外,大部地区不但各户指标互有出入,即总数亦不相同,主要是统战部与统计部门缺乏联系。会议上对计算方法亦作了统一规定,两个部门今后应相互结合,统一核实,分别上报。
二、对1954年4个计划公私合营工厂的工作进行了检查。4厂一般均进行了深入摸底、了解企业内部情况,分别对资本家和职工进行了教育,并逐户拟订了合营的具体计划,现已调集派厂干部,经过政策学习和了解情况,已进入了合营阶段。
对4厂明确解决了如下几个问题:
(1)归口管理问题:民生面粉厂归粮食部系统,永聚铁工厂、同生铁工厂和回民榨油厂归工业部系统。这样归口事前经过财委党组决定,对合营工作起了促进作用。
(2)原料和生产对象问题:民生面粉厂小麦原料,由中央给我区新增6000吨任务中,追加1500吨;回民榨油厂的原料,由商业部负责解决;同生铁工厂可试制广锅,以解决生产对象问题;永聚铁工厂可与包头机械厂适当分工进行生产。
(3)民生面粉厂原派干部很弱,可由粮食部系统迅速适当调换,以利合营工作顺利进行。
三、会议对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作了布置,并参照华北局统战部所通报的大同的经验,对呼和浩特市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的初步计划作了研究。首先,明确了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的目的在于分化资产阶级,并促进企业改造。培养重点应放在准备合营和已经合营企业的资本家,及其他有代表性的人物。主要办法提出:“统一计划,归口管理,分工负责”。
其次,对资产阶级进步分子的具体条件作了研究。开始普遍对条件要求太高,认为找不到进步分子,后来按李维汉部长在全国工商联会员代表大会上所讲的“他们有远大眼光,看得见国家前途和工商界的方向,他们靠拢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爱国守法,积极改进生产经营,并在工商业者中,保持有相当的联系和信仰”5个条件具体解释,对资产阶级进步分子,不能拿国家干部和共产党员的标准去衡量,也不是完全具备5个条件才算进步分子,而是基本具备即可列为进步分子。并要求呼和浩特市、包头市、平地泉镇、丰镇县、萨县、陕坝镇、五原县、乌兰浩特市、海拉尔市、满洲里市和通辽市,共11个重点市、县、镇,制订1954年下半年和1955年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计划。
再次,对资本家、资本家代理人和高级职员之间的联系和界限作了研究。主要是对于那些是高级职员不明确,如认为一般企业会计、采办员等都算高级职员,属于资产阶级分子。对此作了分析,最后根据我区的具体情况,明确了除少数大企业中有个别的会计主任、课长等是高级职员以外,一般会计和职员仍应按一般职工店员对待。
四、关于棉布计划供应中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问题:
会议反映,各地私营商业营业额普遍下降。据商业部在17个重点城镇调查,今年营业额逐月下降。据呼、包两市统计,呼和浩特市私营商业营业额今年上半年较去年同期下降16.24%,比重降低9.95%;包头市私营商业营业额今年上半年较去年同期下降23.32%,比重下降22.46%。其中棉布行业下降尤为普遍。如呼和浩特市私营棉布业营业额今年上半年较去年同期下降44.53%,比重下降18.1%。
会议着重讨论了将全部棉布零售商纳入国家资本主义的问题,更详细地讨论了“吃稀饭”的标准,零售比重和维持的主要办法。在“稀饭”标准的问题上,会议认为,公私经营比重,应能基本上维持私营棉布零售商店员目前的工资待遇。即精确计算各地私营从业人员,共需多少营业额能够维持,这个营业额即确定为当地公私零售比重,认真掌握。在保持与平衡私营营业额具体办法上,会议认为,国营必须根据布匹供应量和品种花色,进行商品排队,国、合、私按冷热货确定适当比例,统一搭配,对大、中小户营业额应适当控制,以平衡私私之间营业额,而利全行维持。
五、最后讨论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工作的统一领导问题。一致认为,工商分别归口,包括领导、计划和行政管理,“一杆子插到底”。这样作有两个好处,一是统一领导,统一计划,便于平衡供、产、销,能充分发挥私营企业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作用,达到利用的目的;二是工业部门通过行政管理和经济措施,便于促进改造。
通过这次会议,我们有如下几点体会:
1.扩展公私合营的计划,必须与国营的发展计划相结合,才能订得切实可行;而地方国营工业的发展,又必须考虑现有私营企业能否利用和可能利用的程度,才能正确体现利用、限制、改造的政策,两者不能偏废。根据我们调查了解,一般干部多倾向要建立现代化大工厂,对利用、改造私营企业则怕麻烦、嫌落后。结果造成国营盲目发展,致开工不足和产品积压,而形成市场供过于求,并将私营顶垮,造成社会失业。这和国家集中力量建立重工业的方针是有抵触的。今后需根据需要,掌握充分利用、充分改造的精神,对国家建设和劳动就业均属有利。
2.根据内蒙古自治区的特点,必须将民族经济发展要求放在重要地位。如对乌兰浩特市张凤桐的回族皮革工厂,原先未列入改造计划,但经我们研究,因关系到党的民族政策问题,且涉及到回族经济发展和劳动就业的问题,必须列入合营计划中。又如对牧民生产、生活有直接关系的蒙古包和鞍*(左革右占)工业等,虽原料有困难,亦应提前列入合营计划。
2.有计划地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必须与有计划地改造企业密切结合,才能正确和完整地体现我党的利用、限制、改造政策。我们检查过去对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的工作,虽曾强调要有一定的经济代表性,但仍从政治着眼多,经济着眼少,其结果在工商界中培养出的进步分子有不少是独立劳动者,真正与企业改造相适应的为数较少。根据呼和浩特市检查,今后要改造的很多企业资本家,仍是落后和中间分子,其进步分子仅占11%。这就需要我们在今后加强对培养资产阶级进步分子工作的领导,并需按年度订出具体计划,检查执行。
4.归口管理、统一安排和平衡供、产、销,是顺利进行合营工作的重要关键。1954年4个工厂进行公私合营工作,原对归口管理未明确,因而开始对存在的问题不能及时解决,曾花费很大时间反复研究。最后经财委党组决定,分别归工业部和粮食部领导,才作了统一安排,对原料和生产对象等问题均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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