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已经有一个指示,是中央指定我和瑞卿等五同志起草的,经毛主席修改,会议中少奇同志又作了报告,瑞卿同志传达了中央指示,并作了总结,我没有什么再讲的。
肃反是一个长期性的战略工作,是全党的任务。公开的敌人打倒了,我们主要是进行经济建设,被打倒了敌人,就不破坏我们了吗?苏联的经验,我们自己的经验,敌人决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还要千万百计,采取各种方式破坏我们,因而肃反工作不仅在新民主主义的中国,就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对这一工作至今依然是非常重视的,只有共产主义在全世界取得胜利,我们才能谈到转业,那时我们这些人大概都成了老头子,因此我们大家要重视这一工作,切实的把这个工作搞好。
毛主席对镇压反革命问题非常重视,他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讲了这一问题,政协共同纲领第七条对镇压反革命问题又作了专门的规定,中央这次指示,我们于一点钟写成,毛主席八点钟就修改好付印了,我们是不是象毛主席这样重视,抓得这样紧呢?不坚决镇压反革命就不能巩固胜利,巩固政权。现在关于镇压反革命我讲以下问 题:
第一,坚决镇压反革命要防“左”,在公安机关右是比较少的,从整个来看,右是普遍性的问题,因此群众反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共产党讲宽大”,右就纵容了敌人,助长了敌人的气焰,但在坚决反右中要防“左”,为了狠狠的打击敌人,必须要打得准,只要打准了,也就稳了和狠了。过去经验,打不准搞出了偏差,成绩也被冲淡,例如土改中乱打乱杀,结果,该杀的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弄出了偏差,说要的成绩的一面也被冲淡了。再如整风审干中,整出了5%的特务,从纯洁内部是很大的成绩,但由於搞“左”了,误伤了同志,把搞出5%特务的成绩也冲淡了。因此,为了狠狠的镇压反革命一定要准,这一工作要靠公安部门从头至尾到底,搞“左”了就会伤害干部的积极性,挨棒棒的是公安部门和积极分子,同时也会使右的思想抬头。
第二,镇压反革命与侦察工作问题。在破案时要注意留根,无论进攻与防御时都是有利的和需要的,但不应留的太多,多了敌人就可能利用我们。要留重要的、有作 用的、有前途的。不钻在敌人内部,就不能战胜敌人,敌人过去搞我们就是利用了叛徒,上海中央三次被破坏就是如此,否则我们走在街上,谁认得我们是共产党? 对特务不能讲什么政治,只有镇压才能控制敌人,使用内线,我们不能让他们当干部,也无多的钱给他们,镇压是控制他们最好的武器。只给敌人两条路,一条是杀和关,一条是投降,决不能给敌人第三条路,过去我们宽大是对的,无边则是不对的,毛主席讲“首恶者必办,胁从者不问立功者受奖的政策,不可偏废。”过去我们给敌人第三条路,既不杀,也不投降,敌人偷偷的慢慢的活动也可以。
第三,会道门问题。对会道门我们现在不大敢搞,问题在于搞了又不犯错误,实在不容易,因为反革命和群众迷信搞在一起,特务和菩萨奶奶搞在一起。国民党反动派在已经过土改的地区,没有什么政治资本,利用群众落后的迷信思想,用会道门形式拉拢群众,已成为反革命分子的重要武器。搞会门中的特务,就象搞肉中的刺一样,弄不好就会伤了肉,因此搞就要特别注意准,同时要动员集中全党力量来搞,因为会道门是群众性的问题。第一,要区别是反革命与迷信问题,告诉群众,烧香敬神是可以的,回家去烧,“心到佛知”啊! 告诉群众会道门过去与日特国特在一起,破坏人民的解放事业,今天特务利用会道门进行种种破坏,不要上他们的当,不要和他们在一起。第二,镇压与瓦解相结合。镇压会道门中的首要分子,宣传他们的罪恶,教育群众,这是一件坚决镇压反革命和耐心教育群众的问题。中国是一个封建社会,迷信是这个社会的产物,是一个群众性的问题,这样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问题,在处理会道门上就更为复杂。右了错误,“左”了也犯错误。对会道门要宣布取缔,使其非法,一方面镇压首恶,一方面争取瓦解教育群众,这个工作单靠公安部门是不能搞成的,必须党委、群众团体及政府部门共同努力进行。这一工作不好搞,但也不要怕,会道门虽数量很大,但是乌合之众,他们要行动起来,跟他走的人并不多,因而要坚决的向他们进攻。下层群众中的造谣活动,主要是会道门搞的,上层主要是来自”美国之音“。
第四,搞帝国主义特务。我们现在办法还不多,但一定要搞。杀与不杀中央还要权衡轻重,因为我们在外国也还有人。只要有证据就可以关起来,嫌疑分子可以赶出 去。中国过去是殖民地,帝国主义我们长期没有搞过他,这些家伙猖狂很自由,不少是暴露的,只要我们调查研究是可以找出办法的。开始不要一下搞的太多,毛主 席说杀猪只要你会杀一个,不管他黑猪白猪花猪你都会杀了。取得的经验,通报一下,全国也就逐渐有了办法。一开始一个地区搞一两个,然后再扩大,不要一下子 搞一大堆,吃不消,要有步骤地搞,坚决地搞。
第五,搞反革命。过去的现在的以何者为主呢?应以现行犯为重点。法院重点是搞反革命,中央已有指示(宣传是否搞的早了一点?可以搁一搁,以免打草惊蛇), 朝鲜战争形势下,特务到处猖狂,到处露头,这对我工作是有利的,应该加紧侦察,对已成熟的危害大的案子可以破案,一般的钉上之后,可以放长一些。这是策略 问题。
第六,有偏有纠,但须从实际情况出发,无论任何工作,都应实际情况出发,如目前有乱打乱杀的地方,仍应纠正。总的来说,全国是有右的,但各地空间右多少如何纠法,还需认真研究一下。不要忽”左“忽右,扶起东来又倒西,应该接受过去减租与土改纠偏的经验教训。
第七,党的领导问题。目前对敌斗争,中心问题就是肃清反革命残余,这是我们主要的任务。所以只靠保卫部门不行。中央指示中,首先要求党的领导,动员全党力 量,工作就容易贯彻,乱子也可以避免或者少出一些,如有的党委对此工作不够重视,我们公安部门工作的同志可以多去汇报,多去反映情况,脑子里反映的多了, 他们自然就会重视起来。
袍哥问题。这个问题和青红邦是同一性质的问题,其领导成份为反动分子与流氓,其下层多数为劳动人民,其组织内部有剥削关系,但是又有一些讲义气,行会性质,经济上也有些互助的关系存在,解决这个问题,在城市首先是搞好工会,在农村要搞好土改,工会搞好的,土地问题解决了,经济利益就得到了解决,所余的就 是头子的剥削,在这种情况下,搞垮袍哥和青红邦也就容易了。
特务间谍,我们从来是讲证据,根本没有讲过已遂未遂的问题。
来源:《公安会议文件选编,1949.10-1957.9》195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