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人民法庭于四月十八、十九、二十一日,分别在一、二、三、四区巡回开庭,公审一批特务、恶霸反革命分子。参加大会的群众,共计九万余人。
人们对残害人民危害国家民族的特务反革命分子,莫不切齿痛恨。参加大会的群众,冒着雨淋,有的连早饭也不吃,兴奋的排成了巨大的行例,涌向会场。曾经遭受过特务反革命分子迫害的群众,多年来压抑在心头的冤屈、仇恨,现在得到了申诉机会,他们怎能不高兴呢?!
国民党反动政府统治时,这些特务反革命分子,一贯为非作恶,残杀革命人士,强奸妇女,霸占房田,使无数的人民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解放后,仍怙恶不悛,组织暴乱,造谣破坏,坚持其反革命立场,继续与人民为敌。
在会上,遭受过特务反革命迫害的群众,均以无比悲愤的心情,纷纷控诉特务反革命分子的罪行。
一区居民张邱氏沉痛控诉中统特务、恶霸王建伦,占迫她儿子参加封建会门组织,她儿子不答应,就遭毒打致死的惨状。她热泪纵横地说着她儿子临死时的绝命话:“妈呀!你儿不得活了,你要等青天大老爷来了,给儿申冤报仇。”她有力的喊出:“毛主席来了,我见了青天,儿呀!娘正在与你报仇啊!”当时她昏倒过去,群众都被悲痛的事实感动得流泪。接着居民杜建德悲愤地控诉特务恶霸王建伦,因喝茶与他父亲发生口角,把他父亲打成残废,他一手拿着他父亲的血衣,一面激愤的怒吼:“以血还血,以命抵命!”整个会场的群众,被充满血泪的控诉所激动,再也忍耐不住了,成千成万的臂膀挥动起来,愤怒的喊着:“坚决镇压反革命,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二区西御河边街劳动妇女马淑华控诉特务、恶霸苏子模,弄得他家破人亡,她说:“一九四九年八月,我丈夫向你要做木匾的工钱,你大骂一阵,又喊了七个特务毒打他后,把他关在乡村稽查处,大恶霸、特务徐子昌,估到(强迫)我请特务银运华吃饭,又逼我写不准告状的字据。我丈夫刚出来,又遭你们毒打而死了,他临死时说:‘你要给我申冤呀!’”她悲痛地怒吼说:“人民政府来了,我有申冤的地方了,我要报仇,我要求枪毙苏子模。”当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文国英控诉苏子模强奸他十五岁女儿后,怒火在每个人心中燃烧,都吼着:“打了!(即枪毙)把苏子模打了!”
四区居民陈万顺控诉特务、恶霸邵文卿的血腥罪行,他说:邵文卿抢劫了蒋玉庭的纸烟,又卖了他的壮丁,气死了蒋母。抢劫了刘在光的猪肉,逼死了刘在光母子二人。接着他又沉痛的控诉邵文卿把他毒打成残废。他愤怒的指着邵文卿的鼻梁说:“你歪得很(你坏的很),今天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要求人民政府枪毙你,给我们受害的人民出口恶气。”台下的掌声如雷。居民李云清一字一泪控诉特务恶霸陈光庭,解放前找藉口向她勒索食米三石,气死她的娘娘,弄死她的小孩。她气愤的昏倒在地。会场群情激愤,一致怒吼:“坚决镇压反革命”,“为受害的同胞复仇!”
土匪、恶霸陶叔谦,曾在涪陵强奸女教师段冰汀,并男扮女装强奸了女学生六、七次。解放后与袁匪旭东勾结暴乱。三区居民黄泽生控诉他在解放后破坏劝募寒衣救济苏北灾胞工作,辱骂居民组长,并揭发他在抗日时期,日寇飞机轰炸成都时,打信号枪,炸死我们同胞的滔天罪行。群众一致要求人民政府枪毙陶叔谦,为人民除害。除上述诸犯外,这次被公审的特务、恶霸反革命罪犯中,还有其他罪大恶极怙恶不悛,解放后继续进行反革命活动的分子,如干犯德洋解放前夕,组织反革命武装,解放后勾结羊匪仁安在西康暴乱。王犯怒民,曾先后迫害革命志士百余次之多,一九四六年,民盟主席张澜在成都蓉光电影院追悼先烈闻一多时,遭该犯殴打;解放时组织反革命武装,在仁寿举行暴乱。饶犯荫堂在江西省伪保安司令部任主任秘书时,曾杀害我工农红军战士三十余人。在彭县镇压过农民革命运动,迫害进步人士十六人。还有一批是解放前罪恶累累,解放后假自首,玩弄两面手法,拒不交枪,或隐瞒特务身份,继续潜伏活动,如李犯敬渊、谢犯凌鹏、龙犯汇川、姚犯绥之等。
当人民法庭依据惩治反革命条例,接受群众要求,对这批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宣判死刑后,到会群众掌声雷动。中西顺城街皮件业工人万金全说:”我们仍要提高警惕,继续协助政府,清除特务反革命分子。”二区劳动妇女马必秀说:“特务、恶霸反革命分子,危害人民的利益和安全,该振!该振!”王家坝街居民张克荣说:“多清除一个特务反革命分子,人民就少受一分损失。”白丝街铜器商龚凤英说:“过去我们做生意的人,受尽了特务恶霸的气,现在把这些特务恶霸枪毙了,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各界人民一致赞扬人民政府硬是作的对。
与判处上述诸犯死刑同时,人民法庭对于罪恶较轻的一批罪犯如胡宗才、罗义和、张文光、戴华林等,则分别判处有期徒刑。对低头悔过,并真正愿立功赎罪的翟子福等二人当场开释。
来源:《川西日报》1951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