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军区党委会关于王长江同志包庇反革命分子的错误的处分决定

第六高级步校副校长、校党委委员王长江同志,包庇反革命分子,犯了十分严重的政治错误。

今年一月三十一日,反革命分子张树桥(系王长江同志1930年在国民党军队任营长时的副官)以旧部下关系,找到王长江同志,托其介绍职业。王长江同志对其毫无警惕,亦不报告组织,热情相待,留住四十余日,并任其在校内乱串及出入自己的办公室。当秘书郑鸿陞同志报告张偷抄学校组织系统表后,王仍不警觉进行追究,且向郑解释:“这是旧军队习惯,旧军队对此不重视,还印出来买呢!”为使张树桥易于找到工作,曾在给北京市卫生工程局的介绍信中毫无原则地担保:“其品质道德有相当修养,我了解甚详,当由我负完全责任。”更将张树桥所写自传逐字句加以修改:张成份本为富农,张写为富裕中农,王则改为中农;张年龄实系四十六岁,张写为四十岁,王则改为三十八岁;张曾任蒋匪军上校新闻室主任,张只写任过中校兵役课长,王则连此亦予删掉,只留“任副官参谋至解放”;除此,王尚为张添写“未参加过任何会道门及组织”、“曾随军参加过长城冷口战役,家庭享受抗属优待”、“随波逐流迫不得已卷入了非革命工作”、“解放后二年来从亲身参加生产中体验到劳动创造世界的伟大”等词句,为张粉饰,有意欺骗组织。当张树桥买好车票准备赴北京时,王长江同志又不让去,说“政界做事年纪大了不行,不如在这里找个工厂或经济部门有前途”,后于三月十八日经再三保证张政治上没有问题,介绍张到石家庄中海炼油厂工作。

据查明张树桥曾任蒋匪一四二旅上校新闻室主任,济南战役被解放,因张隐瞒了新闻室主任职务,被蒙混过去,释放回家,在家即表现对我党仇视,拉拢和打击村干部,接近嫌疑分子,到高级步校和炼油厂后,积极进行活动,多方接近各种人员,搜集学校、机关、商店组织情况,多次与外面秘密通信。经检查其日记本上摘记有冀中区党委关于土改的指示及土改划阶级中发生的问题,高级步校组织系统表等材料,从其箱子里查出华北军区司令部和陆军官学校(高级步校的前身)的信封信笺,中海炼油厂建设计划等密件。以上事实说明张树桥显系反革命分子,当于四月二十八日经石家庄市公安局将其逮捕。

王长江同志这一错误是十分严重的。对于一个反动军官,仅仅因系自己十五年前在反动军队的旧部下,即不加丝毫考察,反为之多方粉饰,不惜欺骗组织,为之找出路,实属敌我观念模糊,严重地丧失阶级立场,客观上起了包庇反革命分子活动的作用。特别是正当全国大张旗鼓地镇压反革命分子,学校亦在展开镇压反革命学习之际,以学校的领导同志之一竟发生这样的错误,是尤为严重的。

王长江同志的错误,是其长期在旧军队养成的浓厚的军阀主义思想作风和出身于剥削阶级的思想影响未得到彻底改造的结果。王长江同志参加革命部队后,即居于领导工作岗位,缺乏严格的组织纪律生活的锻炼,不好学习,虽入党多年,思想上进步不快,政治上仍极脆弱和幼稚,对反党军队和自己参加革命前的历史,缺乏严格的批判,仍以旧社会的“处世态度”来对待党的组织,平时表现个人英雄主义,自以为是,存在特权思想,工作上则表现了严重的脱离群众的作风。当错误被揭发之后,仍受着以上思想的支配,斤斤于个人的荣辱得失,认为自己是“栽了跟头”,怀疑党会把自己看作反革命,另一方面又原谅自己,希冀张树桥没有严重问题,侥幸减轻自己的责任,不敢正视错误,认真检讨。经校党委再三帮助教育,并调来军区离职反省,才做了较深刻的揭发与认识,表示决心改正错误。根据王长江同志的错误,为严肃党纪军纪,教育王长江同志本人,教育全党全军,军区党委会决定并经中央军委、军委总政治部、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之批准,给王长江同志以党内留党察看二年、行政降职降级(由副军级降为正师级)之处分。

来源:《建设》1952年第16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