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抗美援朝的宣传教育,经过关于镇压反革命的学习,我知道了自己应该怎样对待一个恶霸地主分子,我知道了自己决不能做一个恶霸地主分子(即使他是我的父亲)的防空洞。因为这样的缘故,当我的父亲到开封我的工作机关找我的时候,我就报告公安机关把他捉起来了。
我的父亲名叫魏宗毕,又名魏子宪,他是平原省新乡县秀才庄人。他是一个恶霸地主,在一九三七年他当伪二十四村的联庄会长,曾经拉拢当地土匪头子魏良,进行派款、拉票的勾当。只要他们给谁家送去一张索款的条子,谁家就得按期送来,否则就要遭到更毒狠的压榨。魏良死后,我父亲又掌握了我村的土匪头子魏继宾、余作乾等人,继续为非作歹,欺压人民。我父亲在一九四三年捉去我们四十八个革命同志,交给日寇活埋了。因为我父亲的罪恶是重大的,一九四四年我乡解放后,他就化名魏好义逃至新乡城内;一九四九年新乡解放后他又改名魏竹溪逃至汤阴县的宜沟。今年二月十六日,我父亲给我来信说:你如果再不给我来信,那就失掉联系。我知道我父亲因为人民政府坚决要捉拿他归案法办,而要逃跑了。经过一些思想斗争,我决定要使自己站在人民的方面而不能去帮助一个反革命分子,因此,我就把这种情况连带我父亲的原信,一齐寄给当地区人民政府,请他们去捉拿他回来。四月十二日,我父亲又从郑州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说他要来找我了。当时我一面怀疑,人民政府为什么还没有把他抓起来;一面我就约他来了。我父亲来到的当天晚上,他用着哀求的口吻对我说:“我知道,我现在到你这儿来,对你是不利的,但是无论如何我总是你的父亲,你应该知道怎样做。”我听了他的这番话,知道他是要软化我。我找到青年团开封市委员会的贾光中同志讨论这件事情,随后又和河南省总工会宋川主席谈了一下,经省总工会写信给公安局。当天晚上,我就将我父亲的住处样子等详细告诉公安局的同志,十一点钟,就把这个恶霸地主分子抓起来了。再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新乡县就派来人把他押回去了。
来源:《人民日报》1951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