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挥集体力量 向科学进军

　　<何鲁>

　　我热诚地拥护周总理的政治报告，李副总理的关于第二个五年计划的说明，以及陈副主席的工作报告。

　　我国在解放后短短的七年时间内，无论在军事上，在政治上，在外交上，以及在国民经济建设的事业上，与在文教事业上，皆取得了史无先例的成绩，使国际地位空前提高；人民生活全体得到改善；世界和平力量无比地增大；这些是值得我们欢欣鼓舞的。但是我国是工业落后的国家，科学也非常落后，在前进中会遇到许多困难，必须努力加以克服的。我今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向科学进军，于十二年内赶上科学的先进国家，发表一点不成熟的意见，请大家指正。

　　向科学进军分三方面：

　　一，发挥固有的潜在力量而加以发扬光大，并使这些成就占在最前列，供世界人类的参考研究。例如我国的历史，与历史上丰富的天文记载；中国的字画，同字画所用的工具；中国的医药，与医治方法如针灸及药物种类；以及其他的如建筑、诗歌、音乐、陶瓷等等，这是一件很迫切的事。如中国历史的天文部分，或古乐部分，现在懂的人已不多了，而且已老了，若是让他们把这些学术传下来，既可供后人研究，对于人类供献也大，若是断了，将来再去学去懂，就要多费气力了。

　　二，培养新生的力量。于正规学习外，教师要毫无保留地教学生学的方法，用的工具（如外文）以及必须熟读的同必须参考的著作。教师要选择有研究希望的学生多与来往，学生愿意研究的，也要自动地亲近教师，教师对教好学生有责任，也要有信心有情感，学生对教师要尊敬，要亲近，要多注意好处，原谅短处或给予善意的批评都可以。初高中的学生，大学的学生以及略有文化的青年工人，都是培养的对象，必要时可注意天才教育，小学学生可以跳班，中学学生也可以跳班，大学生及研究生于规定年限内也可提早完成其学业，这些人就成为向科学进军的先锋队。教师与学生都要有修养。教师老了退休了，仍然要神明不衰，既可作青年教师的顾问，也可以带徒弟。学生业余，要多看近代英雄人物的故事，养成高尚品质，对于科学进军当作战斗任务，自然能够克服困难，胜利完成任务。我记得在七八岁时私塾先生教了我一个故事“宗悫乘风”，十五岁时由上海坐海船到天津转北京，去考清华学校，在海上遇着大浪，想到宗悫不过愿乘长风破万里浪，我却正在乘长风破万里浪，真是壮游。心里高兴，就未呕吐。后来从欧洲回国，在印度洋遇着大风浪，七天七夜，客人只有我同一个中国同学未吐，并且还可饮酒，这算是教育不知不觉地与行动的联系。我记得三十年以前，遇见一个围棋高手，说我学数学一定会下围棋。我说只懂一点，他坚决要我同下一盘，我只得答应，不到一小时就下完了，我自然输得一塌糊涂，他慢慢收棋子同我说：“这盘棋你要我任何时候重行摆出都可以”我说：“我随便下子，你如何能记？”他说：“你虽随便下子，我在用心应付，所以记得，但只能管三天，你如要我一年后摆出，每隔三天，须念一遍，直到一年就不会忘了！”我觉得这方法用于学问甚好，可使记性到老不衰。

　　三，发挥集体有计划有组织的力量，资本主义国家的研究工作是各搞各的，也是脱离实际的，有时钻牛角，有时也有意外的收获。如象法国某化学家想把炭变为金钢钻，总无结果。居里夫妇提炼铀时反找到镭，它的放射性比铀还强得多，成为十九世纪末的最大发明。我们若是按照发展国民经济的需要来安排，又结合苏联的先进经验与本国的特殊情况提出问题，再行计划组织，某项研究工作，需用那些人领导，要专家若干，助手若干，不够时如何培养，及需经费若干，然后有步骤地进行，并发挥集体力量，可以更快地得着成绩。我们从现在起还有二十余年的重工业建设，所需资金极其浩大，厉行增产节约完全是适时的而且是正确的，但必须严厉的避免物资的浪费，杜绝物资的毁坏。我在西南看到某些领导干部滋长了官僚主义又不接受批评，还有些人替官僚主义者压抑批评，这只能为人民带来更大的损失。基层干部急于求社会主义的实现，有时太为冒进，也使人民遭到很大的损失。新的社会事业难免不发生错误，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须从错误中吸取教训，避免再犯，政府也应该有适当的处理，不然官僚主义还要滋长，若从高级到基层的干部都在官官相卫，还有谁人敢说话呢？所以愈来愈觉得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武器的重要性。批评已不容易，能接受批评更见伟大。上月十七日人民日报有一篇短文大意是说说话要诚实而聪明，不要诚实而愚笨，我竭我的愚诚，若能鉴其诚谅其愚，那就幸甚幸甚。

　　---- 原载《人民日报》1957年3月12日，原题为：“在政协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的发言：　发挥集体力量 向科学进军　何鲁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