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大学学生自发的贴出数百张大字报,要求学校积极开展整风   <新华社记者 赵谦、卜昭文、丁宝芳、雷朋>   北京大学学生在最近两天中已贴出了数百张大字报,要求学校积极开展整风。贴大字报的起缘是这样的:北京大学从4月25日就在主要教授中召开征求意见的座谈会。到5月15日大体告一段落,这时就分别按系在教授、副教授中开座谈会。校一级的党员负责干部也随着开始学习文件,党委会认为:学校的主要问题在教师中,所以对党员学生中如何整风以及征求学生意见则没有考虑。19日下午,在大膳厅旁就出现了第一张由历史系学生贴出的大字报——对北大这次参加青年团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的产生问题提出了质问。接着第二张大字报便提出建议:要开辟言论自由的民主园地。这时还只是少数几张大字报。到晚上,团委会给全校团员上团课时,中途有人递纸条要求党委书记去给他们讲话。当时,党委副书记崔雄昆便去了,崔雄昆在讲话中对大字报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说:你们要搞大字报,我们也不禁止。接着他说大字报并不中很好的发扬民主的方式。他在讲话中并把全校六千多个团员错说成八千多个团员。当夜学生很不满意,认为党委副书记连全校究竟有多少团员都不知道,对他们的大字报又表示不支持态度,于是意见很大。当晚就陆续有人贴大字报质问他。到20日下午5时半为止,大字报便贴出了一百零七张。到21日,大字报就更多了。北大副校长、党委书记江隆基当晚即召集全校学生和职工讲了二十多分钟的话。他表示党委会过去在执行政策中有很多错误和缺点,今后要有错改错,肃反搞错了的要公开道歉。同时他并表示大力支持学生们贴大字报来揭发学校工作中的缺点,以及开设自由讲坛。他在到大膳厅去讲话时,膳厅内只有一两百人,许多人都围在外面,等到他讲到中途时,许多学生都一个一个的进去了。当他讲完时,学生已挤满了大膳厅,最后并大鼓掌表示满意。   但是问题并未到此为止。到22日为止,学生还在不断地贴大字报。据估计,大字报已约有五、六百张。从这些大字报反映出了学生的一些思想情况及其要求。我们按问题整理如后。 ## “是时候了”一首诗引起的   在一大堆墙报中有一篇特别引人注意的诗稿,题目是“是时候了”,作者是中文系沈泽宜、张元勋,诗中写到:“是时候了,年轻人放开嗓子唱,把我们的痛苦和爱情一起都泻到纸上,……不要背地里不平,心中的甜酸苦辣都斗出来见一见天光,我的诗像一支火炬,因为这火种来自“五四”。……为什么有人说团体里没有温暖?为什么你和我不敢坦率地交谈?我含着愤怒的泪向我辈呼唤,敢唱真理的兄弟们将火炬举起,火葬阳光下一切黑暗”这首诗贴出后,马上就有人反对,但更多人则加以支持。中文系语文三年级一班的九位同学也写了一首诗,题为我们的激动:“我们的火炬是为了烧死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它是隐藏在党思想深处的敌人,我们举起火把,是为了烧死侵害我们母亲的病菌!”还有另一首献给沈、张二君的诗中写道:“为何不是时候,你还想千万人头落地(斯大林杀的忠实的党员),为何不是时候,你还要等匈牙利事件再起,看,这声音多嘹亮,看,这火炬多明亮;你还没消灭它,我这里又点起来。”反驳的意思是:学生张万基写道:“喂!你们的火把不是沿着社会主义前进的,这次党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教条主义基本上要整掉了,可惜得很。”法律系的学生写着:(1)我们反对是时候的观点,因为它是毒草,应动员正义的火焰把它烧掉。(2)必须保证,加强党委领导制,不能因工作上的某些缺点而抹杀这一制度的优越性。(3)必修马列主义的政治课,这是我们学校社会主义性质所要求的。此外也有人站着中间的立场,要为“是时候了”说几句话:被压抑的东西暴发出来总不会合乎所有人的心意,他们不了解这一部分人的心情,不了解这一部分人和他们的遭遇不同,有的人受的委屈久了,现在想禁止也禁止不了呀!   沈泽宜、张元勋在我们的回答“是时候了”的批评者们的文章中这样写道“……我们觉得现在正是把心中长期积压的病苦和忧愁怀疑和希望倾吐出来,毫无后顾之虑的时候了。只有这一切都拿出来才能识别香花和毒草,才有可能达到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建立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党和团才有可能做真正的人的工作,我们觉得现在正是举起火炬烧毁一切阳光中的黑暗,烧毁一切宗派、教条和官僚主义,烧毁一切人世的藩篱的时候了,它的火种来自五四。   我们是国家的主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大胆严肃地思索祖国的命运,我们才唱出内心的歌,期待批评和指正,因为除了党和祖国我们没有也不愿有别的命运,只有永远和党在一起双脚站稳祖国的土地,我们的生命才更辉煌,我们的青春才更美丽。   (建议和要求)   在“是时候了”这首诗刊出后,许多学生提出了不少有关政治生活、民主制度及学校制度的建议,归纳起来大体有如下十条:   一、允许私人创办报刊、出版社,取消出版的检查制度,开放禁书。   二、实现集会、结社自由,让现存的各民主党派与共产党有同等的活动机会,同等竞赛机会。   三、改选人民代表大会,让拥护公有制的各种意见在会上充分争鸣,国家大事的决定要在公开讨论中形成。   四、严格的具体规定共产党在政权机关中的地位、作用。   五、改进选举制度,让选举人自己提名、推荐,候选人名额应超过应选名额,让选举人有选举的余地。   六、要求中宣部撤出红楼,切实保护文物,学校当局不要不闻不问。   七、取消党委负责制,实权归校务委员会。   八、取消政治课必修制度。   九、完全按照考试办法选拔留学生,任何人不得享有特权。   十、要求公布全国各地用人部门对毕业生数量质量的要求,毕业生自由应征,最后由用人部门决定,如有些人找不到工作或用人部门找不到人,可用说服动员的方式统一分配。   在提出这些“建议”“要求”的同时,许多学生还对党委副书记的报告、肃反、党的政策、“等级”和理论上的一些问题写了大字报,有些学生办了油印刊物、集会结社,个别人也乘机兴风作浪。 ## 质问党委崔副书记   党委副书记崔雄昆在19日晚讲话后,学生贴出了许多大字报质问。一个以“质问党委副书记”为题的大字报提出了几条质问:   一、身为党委副书记,不知道有多少学生是团员,是不是严重官僚主义?   二、党在对敌斗争中进行了狂风暴雨的阶级斗争是错了吗?就是因为过去错了,今天才和风细雨吗?人民矛盾和敌我矛盾没有区别吗?你是否曲解了政策?   三、“大字报不是最好的形式”?是否变相的压制?   四、大字报是否自发的发展下去,党委会是否应进行领导?   在另一张大字报中,对崔雄昆讲话提到的“我们”和“你们”表示了很大的不满。大字报质问:“你们是谁?我们又是谁”? ## “白毛女”申冤   物理系三年级学生刘奇弟以“今天白毛女要问”为题写了一首诗:“……逮捕证在那里,为什么私设公堂,私人审讯,为什么伤害人身心,(记者按:意即指她在肃反中被斗)宪法做什么用,这是谁想出的主意?怎么,是群众,就算我相信,但是(当时掌权的人)都效忠于无政府主义,同学们你们公评,这是不是冤,要不要申。”另一首诗以白毛女申冤为题写道:“二年前,祸从天降,无缘无故被遭塌,张三揪着耳朵嚷,李四指着鼻子骂,反党反人民,反革命谁都知道二十四斋是宿舍,却很少有人知道它竟代替过牢狱。要问白毛女是谁,北大二百多被斗者(极少数的反革命除外)。 ## “向中央进一言”   物理系三年级学生何廷福在“向中央进一言”的大字报中,提出了两个问题:   一、“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我有一个疑问,胡风集团的罪行到底是什么?按照法律作了何种解释?能否说中央在这个问题上犯了宗派主义?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某些人头上?   二、关于去年反保守的主观主义:   去年反保守是必要的,但也表现出急燥冒进,不根据中国实际和困难片面追求进度。今年在生活上的许多困难都是与此有关的。主观主义创造了人为的困难? ## 无产阶级社会中的人的等级   一个没有署名、题为谈谈无产阶级社会中的人的等级的大字报前一直围着层层学生观看。这张大字报的要点是:“在古印度人们被分为高低贵贱四个等级。……在新时代,人们进步了,思想聪明了,等级也就更细致了,有出身世家的特种材料等级,……有出身非世家的特种材料等级,有出身……的应声虫吹捧等级,有第一可靠等级,有第二可靠等级,……”他并列出了选派留学生,分配生产实习的场所,毕业后工作的分配问题等工作中各种“等级”的不同情况后,在第四、第五条是这样写的:“在运动中如果不是高贵等级,那你就准备挨打挨斗;前几天报上登的新闻记者分四个等级也是很好的例证。”他接着写道只要注意周围生活,你会找到更多的例证,至于想否认这些的人,有自己不可告人的隐私……那是由于它的……决定的。……那种似乎正经的所谓争取政治生命的饭碗呼声吧!在这种呼声后面可以嗅到更多的是米饭和肉汤的香味。……本来我想用“人的阶级”这个标题,可是鉴于一大批书呆子、人民大学放出来的散毒的蜜蜂,所以还是改用了标题,这里马列主义一位教师王××所用的公式就是如此:“苏联有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所以造出来的原子弹会长翅膀,而美国是资产阶级的腐朽,原子弹没有翅膀”,接着他又讲到为什么他不署名,“……不署名的原因是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不知是否知道学校有个人事室,每个学生名字下面都有个小口袋,就是专门纪录尊座的行为,假如在尊座下面有了黑点,那样你的等级就可以由第一可靠等级降为第几等级,而这分材料永远跟你屁股跑足够你永生享用。”在这张大字报名下面有人签名写着“我同情你”、“我支持你”“打破你的顾虑公开名字,现在正是放的时候”,“你的意见尖锐公正”等。 ## 一株毒草   在许多大字报中,值得注意的是以“一株毒草”为标题的大字报。原文录后:   爱菲索人中的一切成年人都应绞死,城邦应该交给尚未成丁的人去管理   (——赫拉克利特)   到现在为止,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离我们无名青年还有十万八千里,我们国家没有检查制度,可是一切报刊(例如人民日报、中国青年和物理学报)的编辑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绝对无知,对辩证法的一窍不通,和他们形而上学的脑袋中装着的无限愚蠢,就是一道封锁真理的万里长城。   比方说吧:1895年以后,马克思主义按照铁的必然性转化为自身的反面(第一次否定),与此相适应的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形成相互渗透的修正主义与教条主义六十二年的绝对统治,而“再论无产阶级专政”却把它归结为“人们的思想情况”,这不是赤裸裸的唯心主义又是什么(详细论证请见哲学教研室印“教条主义产生的历史必然性”一文)。   魏巍写的“春天漫笔”,不仅空空洞洞,自相矛盾,而且简直神经错乱,语无伦次,却被采纳为关于“徐进问题”讨论的最后判决书。   充满了极端盲从迷信、诡言、谬误、牵强附会、弥逢手段(或者叫做新颖观念)的物理学,已经面临毁灭,无耻的李政道、杨振宇剥夺了物理学的最后一点光彩,可是物理学报还在搞什么薄板和园柱,再不就是什么耗损。   这一切已经完全不堪忍受了。   我建议:   (1)让我们北大学生自己创办一个综合性学术刊物。   (2)建立一个学生讲座,让我们向全世界证明,除了那些一般地禁止自己思惟的“三好学生”(或者叫白痴或者叫优秀生或者叫螺丝钉反正一样)以外,中国青年还有的是成千上万的“才子佳人”,他们坚忍果断,才气横溢,光芒四射,他们将使国际资产阶级吃饭时丢落刀子。   你凝了一下眸   你微微一笑   你目瞪口呆   你紧锁双眉   你咬牙切齿   你点点头   一切都很好,只是千万不要发神经病,应该改一改那种听到一句不习惯的话就本能地反对那种条件或无条件反射,要不我说西郊公园(指动物园)比北大对你更合适,好,再见!   一个“强壮而又怀有恶意的小伙子”谭天荣 五·二○   “一株毒草”的作者谭天荣是物理系的学生。平时他就认为在世界上只有三大哲学家——马克思、恩格斯和他。   “一株毒草”贴出以后,围绕这个问题的大字报接二连三贴出,几十张大字报绝大部分提出不同意见。有些大字报,要求谭天荣讲出道理来,对其文中的论点提出许多的为什么?有些大字报批评他的态度不正确,说谩骂不是争鸣,要求他正确认识整风的目的,端正态度,反对诬蔑、谩骂、敌视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有些则同样的攻击谩骂,“一株毒草”的旁边贴着毛主席的话“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基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再旁边又是一幅漫画,题为谭才子肖象,画着一个学生打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旗子,身挂“才子佳人”条,左手拿笔,笔上写“全盘否定”,右手拿“一株毒草”的文章,站在千斤石上,石上写一笔抹杀,下压(86)人民日报、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中国青年、李杨发现,题诗为:老子天下第一,一切全是狗屁,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提板斧排头砍去,凭着这“才气”“强壮”“恶意”,搭一座上天云梯。有人贴出大大的一个“奠”字,要这株毒草寿终正寝。有的追问:“自称怀有恶意的小伙子,你有什么企图,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既然你是一株毒草,我们就要把你铲除。”   有些大字报主张“放!放!放!”说,“发言比不发言强”,不必急于铲除,“毒草并不可怕”,“对毒草也不要谩骂”,批评写“奠”字祝毒草死亡的态度不好。   有一个自称“不左不右”的大字报,说,才子佳人—谭天荣先生请你自己选个时间及地点作个报告,我可以动员人参加,并说,反对“铲”,以理服人。   (同情谭天荣的极少,一张漫画,画的一株民主幼苗长出,冲破了教条主义的盖子,上面又有一个盖子下来。有一个致谭天荣同学的大字报写道:“你有许多独到的天才的思想,你不要做今天的贾谊,要做今天的张良,更不要做毒草,我为你可惜,我愿和你做朋友。”)   有些大字报担心“运动的性质有转换之危!”,担心“不要因小失大”,说“小题大作,因小失大,使同志耽心,让敌人鼓掌” ## 一份油印刊物   “春雷”是生物系四年级“一群同志”编的油印刊物,今天出版。报首印着:春雷在响,雨将临,久旱的人们在等待畅饮。第一篇文章就是支持“一株毒草”的,文章写道:“一株毒草的出现引起轩然大波,卫道者的面目完全暴露了”。“辱骂与恐吓决不是战斗”,第二篇文章,支持“是时候了”,写道:“毒草茁壮地生长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接着一篇“论青年监督岗”提出要组成一支“青年监督岗”的队伍,由学生会领导,和一切不良现象作斗争。任务是:一、主动了解各部门工作情况、错误和缺点;二、揭发领导和群众工作的一切偏向;三、收集同学意见;四、代贴大字报,管理民主墙,不修改,不积压;五、主动提出问题开展集中讨论;六、召开专题辩论会。“漫谈档案材料”的文章提出,今后档案材料要公开,要本人签字同意,领导不能随意填写档案材料。“论考勤制度”的文章,叙述了这一制度的不合理,提议取消。 ## 几份建立团体组织的发起书和启事   一个以“五三二一○一二”署名的学生贴出的一张“对民主人士进一言”的大字报中,这样写道:“……为了更好地发抒民主人士的爱国热情,发挥我辈民主人士的力量,深深感到有组织全国民主人士协会的必要。在今天民主人士的浪潮里,衷心向北大民主人士进一言,寻求革命民主人士(尤其是同学中的民主青年)参加我们全国民主人士协会北大支部的筹备工作……我们热诚盼望马寅初校长出任全国民协北大支部书记。”在这张纸的下面还留出空白处,要愿意参加民协会的同学签字,但无一个同学签名,而在旁边却有三、四人写了反对意见认为今天每个同学都愿意参加共产党,没有谁还想参加民主党派。在周围很多学生看了这张意见后,都笑出声来说“这个人简直在胡闹。”   “爱智者”哲学研究社启事   一、建社宗旨:实行宪法的共产党广开言路的政策   1、反对“愚”,宣传“智”;反对形而上学和唯心论,宣传辩证唯物主义;   2、积极参加北大革新运动   3、评论墙报上马克思主义、教条、修正言论,支持正派,反对邪派,围攻第三派(修正)   4、如顺利,五年后在全中国开展活动,到五十年后在全中国青年界展开活动   二、组织   1、目前有筹委一人,故曰临时筹委会   2、本社现有言论四篇:   (1)一个大胆的建议;(2)反对教条主义的文艺批评;(3)形而上学、唯心论、教条主义同辩证唯物主义、马克思的斗争;(4)致谭天荣同学   (记者按:从这四篇言论中还没有看出明显的反动政治倾向)   三、本社征求社友九十人,组成三十个三人小组,每天由一组独立出版。   四、参加者的条件:   (1)拥护宪法共产党;(2)有反教条的“癖”好   五、五年内在本校发展社友一千,五十年内在全国发展社友十万名,百年内在全世界发展一百万名   俄语系的陈诗俊用谩骂的口气叙述了自己的委曲,又以朱蔚清的所谓“被逼”自杀的事情叙述俄语系团支部的所谓“黑暗”。这张大字报贴出后,陈诗俊和死者朱蔚清同班同房间的学生又贴出无数大字报揭露事情的真相。原来朱蔚清家庭困难,曾中途辍学,父母有病,本人患神经衰弱,精神一向抑郁,功课很好,平日很少说话,他系新生来校两个月的某天,就跳水自杀身死。当时班上团干部工作很忙,但也注意关心和了解班上学生们的情况,每张大字报都以不同语句,驳斥陈诗俊的诽谤,认为团支部对朱蔚清的冷不防的自杀决不能负责。而朱蔚清死后,团支部开大会谈到朱蔚清的死不值得同情也是正确的。有的大字报揭露了陈诗俊的恶劣品质,但团组织总是十分耐心地帮助他,在前几天还专门开会讨论陈诗俊的问题,可是陈诗俊总是抗拒。他们在大字报上对陈诗俊的这种故意辱骂团的组织表示很气愤,有一张大字报写得很沉痛,其中有一句大意这样写:请同志们相信我们俄语系团支部也是新中国下面的青年团组织。 ## 形势在发展中   当我们在今天下午六时离开北京大学时,学生们还在不断地贴出大字报。有的学生在膳厅里吃饭也带着饭碗围在大字报前阅读。昨天贴出的一份大字报还建议学校停课整风(经江副校长昨夜讲话后,这类意见在今天还没有重新出现)。中文系的助教所贴出的“教授们的意见”的大字报,发表了翦伯赞、冯友兰、侯任之等教授们对大字报支持的意见,支持他们大“放”、大“鸣”。团委会在今天中午贴出大布告,表示团委准备组织八个座谈会,这些座谈会安排在22日到25日的晚上,有四个是对党、团委提意见,其他的座谈会是关于青年教师工作问题,毕业生工作,研究生和职工工作等四个方面,布告上说除已邀一部分同学参加外,其他同学以自由在布告上签名参加,但到今天下午六时为止却只有两个学生在上面签名。自称“一株毒草”的作者谭天荣在今天作了一次公开讲演,重申了他前次的论调。明天(即5月22日)将有好几处辩论会,这就是由大字报发展而成的所谓“自由讲坛”(据说:函语系法语专业的学生已打电话通知了法新社记者洛干)。   记者们整理的这份材料,是在这几百分大字报中按反映的问题及思想倾向整理而成的。在这几百份大字报中,真正揭露学校工作中的缺点的还不多,有的大字报贴出后就彼此展开了争论,如对“是时候了”、“一株毒草”等大字报。学校领导上正准备分别召开学生座谈会,让他们提意见。北京大学整风的形势在急剧发展中。    来源:  1957年5月23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