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华大学教授尚未做到开怀畅谈,有些教授的发言中漏出清华大学存在不少问题   <《光明日报》>   《光明日报》讯 清华大学教授连日以来仍在继续座谈“鸣放”问题,虽然有些教授在发言中指出,清华大学是三害俱全,特别是领导上的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相当严重;但很多教授还没有做到开怀畅谈,有些座谈会还常常出现冷场现象,经主席点名,才有人发言。而这些教授的发言又多是停留在一般的议论上。对于这种情况,该校不少教师很不满意,电机系王遵华教授就说:大家的发言还没有接触到具体问题。而公共教研组孙念增教授则认为,这是因为“清华大学的领导陶醉于对自己的成绩的歌颂。他说:“最近”北大、科学院、地质学院很多同志都在报上发表了意见,假如他们在清华,一定意见更多。清华在别的问题上都能带头,而这次学习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就不能带头。”   在记者接触到的一些教授中,他们对清华大学的“鸣”“放”不开的情况,心里有不少意见。有人说,有些先生在会上发言只说了三分,还有七分留在心里。有人说,很多人发言还是要穿靴戴帽,在发言之前,要说明党的伟大、正确;发言之后,要表示“意见不一定正确,仅供参考”,他们认为,这种情况,表明了很多人思想上还没有真正“放”开,还存在一定的顾虑。   记者为此,特地访问了钱伟长副校长和常迵教授。钱伟长副校长认为,清华是刚开始在“放”,就他几天来参加一些座谈会来看,情况是一次比一次好。但是,他认为:目前有些教授还不同程度地存在顾虑,有些人在家随便谈心,可以谈出许多意见,但是到座谈会上发言就打了折扣。他说,清华长期以来的情况,使大家缺乏这种大胆畅谈的习惯。他认为:学校党委应该进一步鼓励大家大胆地把意见“放”出来。   常迵教授提出:清华大学对内部矛盾的讨论是走慢了一步。到目前,有些座谈会上所谈的意见不尖锐,接触到学校的实际问题时,往往谈的不深。   就目前有些教授所已谈出来的,清华大学确是存在有不少问题。机械系的副主任董树屏教授说,清华大学是通过党组织来拘束一切。教研组主任说了不算,教研组秘书说了才算,教研组主任受秘书的限制。他说:“我到现场联系生产实习,系秘书天天跟着,恐怕我说错了话。在工厂看资料,必须系秘书去联系,因为看资料的证件由系秘书带着的。这种做法.是不是学校领导上的意图呢?这很值得怀疑。”   何成钧副教授也谈到系秘书专政的问题。他说:长期以来,我对秘书专政的问题有意见。有一次,我有机会对蒋南翔校长说到,我对秘书专政很不满意。蒋校长回答说:并没有此事。把事情一口否认了,蒋校长工作不深入,光靠听汇报办事,这必然会产生严重的片面性。   李欧副教授则说,蒋南翔校长在最近一次报告中谈到,习惯的势力能使人僵化。李欧教授认为,清华大学习惯势力的特点是三多三少:即搞运动多,做细致工作少;贯彻多,商量少;关心青年多,尊重老年人少。这种习惯势力就是蒋校长照搬过去领导青年运动的方法所造成的。他说:蒋校长是从团中央调来的,长期做青年工作,他来时又带来了一批青年团的干部,这是原因之一。另方面,清华年轻的干部多,也使搞青年运动的工作作风容易发展。但是办学校是个很细致的工作,用搞青年运动的方法是办不好的。   无线电系系主任孟昭英教授在发言中,以他自己的感受,谈到非党人员在学校中有职无权的问题。他提到:学校作出的很多决议,并不是通过教授或作行政工作的领导人,因此,大家对这些决议并不亲切,只是盖个橡皮章就是了。他说:我系设立计算技术专业的决定,我根本不知道。直到系里的教师都被调走了,我才从校外的人得知。设置这个专业,是国家需要的,但是我们学校有没有条件,设备能否及时解决,教师能否很快地培养好,这些问题校长是不是可以问问系主任呢?我想是需要的。最近学校交给我系三个新的专业,也是经过党总支同志通知我一声就算了。校长不亲身和系主任谈谈这些问题,能说这是正常的领导吗?   有的教授认为,清华大学的鸣放要真正开展起来,必须由琐屑的问题转到重大的具体的问题上。必须针对三害大力进攻。而参加该校座谈会的高等教育部工业司唐守愚司长,也认为清华大学的“鸣放”还没有好好开展起来,对清华大学的三害还没有大举进攻。   ([注:右派分子要把光明日报办成一张反对派的报纸,和党报“唱对台戏”的报纸。在5月15日人民日报刊出题为“清华园教授开怀畅谈”的消息后四天,光明日报就发表了这条挑衅性的消息,说“清华大学教授尚未开怀畅谈”,企图抵消人民日报的正确报道。贯彻了储安平的与党报“唱对台戏”的办报方针。])   (来源:原载1957年5月19日《光明日报》,选自《批判光明日报参考资料》,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研究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合编,195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