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大学学生已由原要求学校积极整风变成对胡风问题和高、饶事件真相的辩论   <新华社记者 任家骥、卜昭文、邵泉、雷朋>   新华社北京分社23日讯 北京大学学生到21日为止所出的大字报中虽反映出许多错误思想及个别人的反动思想,但绝大多数还是以大字报方式要求积极整风。可是在这两天来(即22、23),事态正急剧发展,到22日,要求停课的大字报就贴出了很多(其中也有许多大字报反对停课)。在这许多大字报中有很多提出了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和高、饶事件的质问。于是学生要求组织辩论会,要求给予出大字报及自由辩论的物质保证。在22日夜,就辩论了要不要停课和胡风是不是反革命等问题。到23日晚,对胡风问题的辩论达到高潮。   这里需补充说明的是在今天贴出的好几张大字报,都指责首都报纸没有报导他们所谓“整风”的事件,有的大字报问记者“是不是知道北大在整风”?“还是新闻有限制”?一个大字报画了一幅讽刺记者的漫画。一份油印刊物以头条地位刊载了约一千字的一段文章“质问人民日报”。   23日下午,学生已经正式搭起了“辩论台”,上面用红布做横联,俨然像一个讲演台一样。并且还特别按装了扩音器。   辩论胡风是不是反革命问题,是由一张不署名的“胡风是争鸣的先驱”一条标语所引起的。21日,物理系学生刘奇弟贴出了第一张题为“胡风绝不是反革命,我要求政府释放胡风”的大字报。其全文如下:   反胡风运动已过三年了。胡风及其“集团”被当作反革命分子遭到镇压,今天旧案重翻,我要为胡风说话,更精确的说,我要为真理说话。胡风绝不是反革命,我要求政府释放胡风。   作为一个公民,我来过问法律,这是正常的。   我的行动有宪法支持。   胡风是怎么一个人。   凡是正视事实的人,都会清楚,在解放前胡风是一位进步的作家,是民主战士,他辛勤的追随着鲁迅,在那万恶的社会里,他向人们揭露黑暗,指出光明,他为青年所爱戴、尊敬,正因为这样,正凭着这一点,在解放后他才被选为人民代表,解放后他更不懈惰,带着高龄,跑这跑那,去乡下参加土地改革,在朝鲜抗美援朝、勤勤恳恳体验生活,从事创作,他们(胡风分子)写的作品有肉有血,最为读者所喜爱,这类人不是为人民服务,是为什么?世上还会找到这样一个逻辑,把他们说成反革命。   看这种控告和判决到底有没有理?   关于对于控告胡风的内容,不外就是那三次反胡风文件?大家都很熟悉,今天我们再来看一看,它到底有没有理由,回答是“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完全是一本断章取义,牵强附会,毫无法律根据的书,反把闲人聊天,侯宝林说相声的逻辑和推理搬进了法庭,像这样的办法,只要他说过话,写过东西,都可以按这种断章取义牵强附会的办法,用说相声的逻辑推演成反革命。   请问,这不能当作控告吗?   因此,自勉为要作正义的维护真理的人的我是不能不大声疾呼!   胡风不是反革命,我要求政府释放胡风。   同学们,你们认为怎样?让我们彻底搞清楚吧,假如你也认为胡风被冤枉。   那末让我们一道来要求释放胡风吧!   要知道救人命不但肋造七层浮屠,而且更是为了支持正义,维护真理。   在这个大字报旁边,刘奇弟还写了两副对联:“铁窗禁贤良,天昏地也暗;忠臣血撒地,鬼神俱哭泣!”“风啊!风啊!为何今方整?!人啊!人啊!为何还不醒?!!”   (接着,刘奇弟在当天又贴了一张大字报为胡风辩护。他写道:“总而言之,控告只用一种新奇的“演绎”法,像“推”几何定理一样“推”成反革命的,他们最后的一个方式是“反党—反人民—反革命”,这是我们大家所熟悉的。)   “我们看原告怎样把胡风“演绎”成反革命的吧!   “第一个原告是舒芜,他的告发原理说胡风是个大野心家,接着便推演到“宗派集团”,接着又到反对和抵制中国共产党→“反党的领导”→“反马克思列宁主义”→“反共”。……他的具体材料是一些割裂的片断的私人文件,加以断章取义牵强附会。   “其他控告胡风反党的理由可分如下:   1、他们有反革命历史,只有少数人在历史上有问题,未交待的更少。凭这点历史就把个别的人当为反革命已属不当,将……历史罪行延及到“集团”更是无理了。定罪看历史,处分看今日。一人之罪一人当,不得株连。   2、胡风“对党和党的领导污蔑和攻击”,这里边包括的材料都是歪曲的。其中引用的胡风等信的语言的语气也不见得会比今天的大字报的语气重吧?何以是污蔑和反击。   3、胡风打进中共党内进行偷窃文件探听情况,这更不成理由了。……毕业班的同学们,你们要分配工作了,假若你们想探听一下今年要多少人,要招多少研究生,什么工作部门,你们要是探听探听,那么就有人说你们是反革命,偷窃文件,探听情况……。   4、胡风反对党的文艺方针和政策 这个,我们仔细考研、考研,这里所指的反对“实质是什么”?是公然反抗故意破坏政策呢?还是有怀疑有意见往上提呢?显然胡风的所谓“反对”是后者,这不是反党的行动。   “根据以上分析,我证明,胡风决不是反革命,本着正义,我严肃地要求政府释放胡风。”   刘奇弟的大字报贴出后,赞成和反对的大字报纷纷出现。这里,我们再摘录几份赞成刘奇弟这个观点的大字报的原文,看他们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   中文系学生崔德甫贴出的大字报“要求最高法院向全国公布胡风事件的下文,让胡风、路翎等出来争鸣、繁荣我们的文艺”。这个大字报的全文如下:胡风、路翎是文化人,一“反”之后,再无下文,生死莫明。他们有所谓“小集团,然而共产党员何其芳、林默涵等何尝没有小集团?何尝不在闹小宗派,为什么不反他们?郭沫若(他是无党派的,姑不用拉着他)、周扬等何尝不在排斥异己?不过他们自认为“革命文学家”!胡风没有夺得正统,于是“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便被作为一个“反革命”而镇压到雷峰塔下去了?   有人说:主席说胡风不闹小集团也还可以说话的!请问主席毛泽东同志:何其芳等也是小集团、小宗派,为什么让他们放炮?不让胡风等开口?   路翎何罪,就因为他写了小说“在洼地上的战斗”,不满意抗美援朝么?为什么不让他出来写?   把“夏天打赤膊,摇着笆蕉扇”也算作胡风“反革命”的“罪证”,给别人介绍爱人也作为揭发的材料以加重他的罪案,这难道是“革命者”们的高尚行迳么?   最高法院必须向全国人民公布胡风事件的下文。   中文系新闻专业三年级只署学号的三个学生要求党中央交代胡风问题。大字报说:根据已发表材料,不能证明他是反革命。其理由如下:   (1)胡风集团是个别分子历史上当过特务(如绿原等)并不能证明胡风集团是反革命。   (2)胡风偷看过党内文件(根据已发表的材料,主要是有关整风、文艺思想工作的文件,不能认为是反革命的行为,正如五反时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资本家不是反革命一样)。   (3)胡风辱骂了某些党员,以至某些党组织,但也不能仅据此肯定他是反革命,请看,今日墙上大字报“老爷”、“公子”等不也屡见不鲜么?能不能说大字报的作者是反革命呢?   党中央是否掌握有其他更多材料,我们不得而知,所以,我们坚决要求党中央对胡风问题作明确交代。   高饶问题亦如上述,就已发表的材料看不出他们那些是(93)反党反人民,更找不到任何“帝国主义”的影子,不交代不足以释民主。   物理系三年级一个署学号的学生贴出的大字报是“胡风问题质疑”。提出了六个问题:   (1)怀疑胡风的“罪”是否是真的,公布的三批材料都是断章取义,不足为凭。肃反时我们学校的二位所谓“胡风分子”不也是证据不确么?   (2)第三阅览室有“胡风对文艺问题的意见”一书,其文艺理论是令人佩服的,希望同学们借阅。   (3)建议政府将胡风集团等的通信照原文印出来,宣布胡风近况。   (4)看当时批评胡风的文章,也都是根据公布出来的断断续续的信中的片断话,就咬着一句话大加谩骂,至于他的文艺理论(这是最主要的)却没有人说话。   (5)党和政府当时报刊和出版机关做了合法的独占,不让胡风说一句话,这就大有问题。   (6)胡风集团中某些翻译的有价值的书被禁止,实在是不合理。   在高、饶问题上,署名李忠、刘命所贴出的大字报,以“莫须有—何以服天下”为题发表意见说,“我们不是共产党员,但是有一桩莫须有的事件在我们心里始终不清不白,那就是“高饶事件”因为他们是党的领袖,而且也是政府的领导,那么必须替他们申诉,在1955年人民日报发表的决议里,我们看不到高饶反党的具体罪证,我们看到的是一大串抽象名词的堆砌,如国际资产阶级的代言人,过渡时期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应,因此每一颗善良的心,不得不怀疑党中央处理高饶事件重演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悲剧。   再一次强调,高岗是当时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副主席、搞掉高岗有没有法律依据,如果有人说我的意见是不全面的,请问中央有关方面究竟公布了什么全面的资料。   以上是关于胡风问题和高饶事件所贴出大字报的主要材料。   原来刘奇弟(他是物理系四年级学生,在“肃反”中被斗过)在22日晚辩论“胡风集团是不是反革命”时,因没有论据而告失败。据有的学生说:因为这种情况,他才在23日邀来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四年级学生林希翎(真名程海果、自称为“业余作家”,1955年曾写过三篇有关作家的世界观和创作方法的矛盾的文艺论文,在文艺报上发表。平时在学校与一般同学关系很坏。1955年6月,中国青年报曾以“灵魂深处长满了浓疮”为题,发表了批评她的品质的文章。这篇文章在事实上有些出入,林希翎已向法院提出控告,还未审理)。   人民大学法律系的一些学生和教师听说林希翎要到北大参加胡风问题辩论会,怕北大学生不了解平日的言行,易受蒙被,就自动跟着也到北大来参加辩论。   23日下午六时多,露天的辩论台四周就站满了人。在北大看见大字报、听辩论,感到非常兴奋。他称赞地说,北大到底是北大,有“五四”的传统!   她说,最高人民检察院的谭副检察长4月份在同人民大学法律系同学讲话中,曾说“胡风问题已侦查结束,胡风很不虚心,不接受意见。”她说,根据谭副检察长的话,能算反革命吗?   接着,她说:“证明胡风集团是反革命的材料都是非常苍白无力的,荒谬的!”(台下有人鼓掌)   林希翎说:“胡风如果是反革命,那为什么他把自己的纲领提给党中央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不管他的纲领正确与否,是不能采取镇压的手段的。这就是斯大林主义的方法,这就是宗派主义!胡风当时批评的宗派主义,实际上还没有现在揭露的现实生活中的1%!”   这时,台下有人鼓掌,有人喊“不让她讲下去”。林希翎当时就问大家让不让她讲,在有些人“讲!我支持你”的喊声下,她又继续讲起来。   她说:“我来讲,就是不怕,讲就讲个痛快!”她说,胡风的意见基本上是正确的,胡风提出的同仁杂志,现在看来很正确。文艺创作中的公式化概念化很严重,胡风批评庸俗社会学是对的。学现在提出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同胡风所提的基本一致。谢韬、吕荧等都没有历史问题,只是绿原、何陇少数人有历史问题。她认为,“胡风问题假使发生在斯大林问题揭发后,或波匈事件后,提出整风的今天,就不会这样处理。当时太粗暴了。”她怀疑肃反有扩大化的倾向。   林希翎说:“我看领导上现在很为难。我推测毛主席现在心里知道错了,可是又不好下台。听说,毛主席在一次讲话中说,他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针,有80%的高级干部不同意。当时有很多高级干部退席不听讲话。”   林希翎认为胡风问题是内部矛盾问题。她接着说:“当然,矛盾是会转化的,如果逼上梁山的话。从赫鲁晓夫秘密报告中看,季诺维也夫、布哈林的问题。斯大林就把矛盾性质转化了。可是用列宁的办法就不会。季诺维也夫把起义消息告诉敌人,列宁还仍然让他当中央委员。”   林希翎接着批评赫鲁晓夫答纽约时报总编辑问。她说,赫鲁晓夫说秘密报告是美国间谍机关捏造的,赫鲁晓夫多么笨,这等于骂自己是间谍机关。她举出美国记者斯特朗写的“斯大林时代”出版了,可是是内部发行,只卖给十一级以上的干部看。”(下面有骚动声并有人问她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十一级干部?)   林希翎接着说:“我很同意南斯拉夫关于个人崇拜是社会制度的产物的意见。人们骂铁托、卡德尔是修正主义,可是论点苍白无力!”   她说:“我民不是阿斗,采取改良主义的方法,向人民让步是不行的!我不反对社会主义,但要真正的社会主义。现在是否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我有怀疑。我给他起个名字:封建主义的社会主义。”   这时,台下又乱,有人要求讲简短些,有人不要她讲下去。辩论会主持人请她转到辩论的中心—胡风问题。她接着说:“胡风本身学问不什么高明,写些文章,扭扭捏捏。假如鲁迅的话,那就定会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这时,台下又有人要求她不要讲下去。刘奇弟就说:“我们这儿是自由论坛,希望我们客人讲完。”林希翎说:“我讲了,很多人也可能很害怕,讲下去很危险!”(台下又有人喊:讲吧!讲吧!)   她接着从法律条文上又论证了胡风集团不是反革命。   接着她又说:现在“真正的作品发表不出来,是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公式化概念化的。”   她说,历史上任何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不让人民讲话。这是最愚笨的。当他们爬上了统治阶级,掌握了一切国家机器后,就会产生思想上的局限性。匈牙利人民的血没有白流,今天能到这里来个小小的民主(意即指这个辩论台),与这有关。现在一些社会主义卫道者,把先烈们流的血作投机资本。我对现在的整风没有信心(台下又乱,有人鼓掌,有人喊“对”,有人说“这是煽动”)。   林希翎最后说:“北大这样作,是个良好的开端。现在,西北、武当等地,到处学生都动起来了,可就是互不通气,报上不报导,是新闻封锁。而我们说错了一句话,他们可能钻空子,抓小辫子,我们应该警惕啊!我们的目的很明确,为了建立真正的社会主义,为了过真正的“人”的生活,不是发发个人牢骚!我们的朋友经常对我说—小鬼,我们都要给你送牢饭了—。虽是笑话,也反映了一定的实际。对看报纸上天天登了很多问题,可是都是上层民主人士揭发的。我们知道,这些人年纪大,很世故,材料很少,很不够我们研究的。   林希翎讲完话后,人民大学法律系的一位学生和一位讲师、北大学生先后上台驳斥林希翎的讲话。人大学生说,林希翎说胡风集团是爱国主义者,可是他们爱的是中华民国(台下鼓掌)。人大讲师着重指出林希翎说所谈的谭副检察长的话是捏造的。他说,他当时听谭副检察长是这样说的:“据我知道,侦查快完了,今年可能审讯。”   在人民大学这位学生发言时,林希翎被一部分人群拥到附近楼房旁边,站在栏杆上又继续发言。据悉,是有人要求她谈中国青年报对她为人品质的批评。在她发言时,群众逐渐聚集到她这边不,辩论台前的人大大减少。   林希翎说:“有人说了许多今天社会的优点,但是我认为成绩在报纸上已经说得太多了。也许我的话是毒草,‘鲜花’先生们会不满意,但是现在给我下‘毒草’的结论还为时过早。   “关于我个人的问题(意即指中国青年报对她为人品质的批评),我已经向法院提出控告,现在还没有结果。   “有人想知道人大的情况。我不是在这里毁坏我们学校的名誉,那里多半是老干部或者部队转来读书的,他们的‘组织性、纪律性’比你们这里要强得多。(下面笑声)   “我同意南斯拉夫的某些言论和做法。也许有人说我是修正主义,我不管它,谁说得有道理我就认为谁对。   “我认为今天社会里的所谓‘运动’,会造成人们精神状态的不正常。例如,南京在肃反运动中,法律机关无根据地按照各单位提出的反革命百分比来发逮捕证。结果一夜间逮捕了两千多人,监狱装不下了,人们都站在里面,甚至有的礼堂也作为临时监狱。而以后证明,他们并不是反革命分子。这件事我是听来的,如果要追究的话可以查。”   讲到这里,学生群众开始混乱了。   “没有根据的话不要讲!”   “让她说完!”   “让我发言”一个人站到高处。   “我只说两句话行不行?”另一个人说。   “不行!”群众的吼声。   听众中,曾经有一个女学生说林希翎的言论是煽动。当时就激怒了一些学生,有人立即指着这个女学生的鼻子质问什么叫煽动,有人还想打她。   一个组织“辩论台”的法律系学生高喊:“这里是请林希翎说话的地方。不愿听的可以走开,要发言的请到‘辩论台’那边去讲。”人群暂时平静了。林希翎又接着说:   “有人递条子要我谈谈‘青年人应该怎样生活’的问题……”   一个人接着站起来说:“我以人大讲师的身分说话”“不,让林希翎讲!”局面又乱了。   “讲下去!”几个拉拉队的声音。   人群中一片嘘嘘之声。有人打着尖锐的口哨。这时秩序已经大乱了。林希翎在栏杆上笑着等待群众再一次平静。   这时,栏杆前听林希翎讲话的人群外围,是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有人议论当天的辩论情况分成三派——即左派,右派,中派。大部分学生都是反对林希翎的讲话的。他们议论说:   “毛主席开高干会,赫鲁晓夫秘密报告,这些机密事,她怎么知道的?”   “这简直是煽动!”   “林希翎这样一讲也好,这下可教育了很多人!”   “要提高警惕!”   “我们已同最高人民检察院联系过,说胡风集团确是反革命,将要审判。”一个法律系学生这样告诉大家。   分散的人们又挤到栏杆边人群众中去,齐声喊:“一二三,到辩论台去!”“一二三,到辩论台去!”   栏杆附近的人开始走散。没有听众,林希翎就没有继续讲下去。时已九时三刻。但在“辩论台”上还有人在继续讲演。    来源: 1957年5月24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