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盟衡阳市委主任委员屈子健委员说“我认为党员有宗派主义,而且有一定的严重性”   屈子健委员在发言中,着重谈到了党与非党知识分子的关系问题,对某些党员干部的宗派主义提出了批评;并且就民办学校的问题提出了意见。 ## “真是讳莫如深,六亲不认”   他说:我最近在衡阳市视察了几个学校,各个学校很多教师反映:学校里的党支部和党员对非党人士联系很少,关怀不够,往往把群众看成落后,而不去和他们接近,因之群众也就产生一种自卑感,对党员“敬而远之”。如某中学的一个党员副校长,平日总是板起面孔,很少接近教师,教师也不敢接近他。该校某教师不胜感慨地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得有点感情,像这样冷冰冰的生活,真没有味道。”有些人一入了党,连生平的至亲好友,也不相往来,有时在街上碰见,也不打招呼。有的教师说,“这真是讳莫如深,六亲不认了。”个别党员干部对待教师的态度非常粗暴生硬,如市教育局局长对教师作报告时,冷嘲热讽,尖酸刻薄,在思想工作会议上,动辄扣大帽子。他对全体教师说:“你干得就干,干不得就滚蛋”。“不安心工作,把两个山字(此处一字打不出)起就行了”。“可以卷被包走到台湾去找蒋介石。”“你们要摇来摇去,就把你摇出去”。“三只手(做贼)的学生是三只手的老师教出来的。”“去年小学教师加薪和七月半烧钱纸一样。”他在小教总务工作会议上说:“你们不安心总务工作,就是因为现在贪污不到钱了。”教师们听了这些报告,反感很大,但当时都不敢说,现在才大胆地放出来。他们在大放大鸣的时候,心情都是非常激动的,气愤的,有的说:“这些话太挖苦了。”“这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这对我们是一种侮辱。”“这是一种高压政策。”“听了报告,使我怀疑党对知识分子的政策变了样。”我觉得尽管这位局长的动机是好的,但从效果来看,这些讲话已在教师群众中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跟党帮了倒忙。我希望在这次整风运动中,帮助这样的同志整掉这些粗暴急躁的作风,不然,将何以领导和团结全体教师来办好人民教育事业呢?   据有些教师反映:有的人一入了党,就骄傲自大,盛气凌人,老子天下第一,可以为所欲为。如某中学一个生活辅导员(预备党员)有一次到某教师房里盘问历史,引起许多教师的不满,某教师说:“有的党员老是唯历史论、唯成份论,从旧社会出来的知识分子总是抬不起头来,这怎能发挥积极性呢?” ## 对人事的安排和干部的提拔往往是:乱点鸳鸯谱   此外,许多教师反映,衡阳市文教界存在着严重的宗派主义。关于这个问题,党内有些同志愿意承认自己有主观主义、官僚主义,但不承认有宗派主义,在看法上尚未一致。但我认为有宗派主义,而且有一定的严重性,我想还是举出一些具体事实来谈吧。最近本省召开第七届教育行政会议,市教育局长首先口头上通知各校党员校长去开会,后来又书面通知要互推一人去开会。某校两位校长互相推让,党员副校长打电话给教育局长,问什么时候动身去,并说要非党副校长(排第一)去参加,而非党副校长抢过电话说,我们已决定由党员副校长去,可是这位局长却说:“这次教育行政会议是党内召开的,是特殊情况,一定要党员校长参加。”我想省里绝不会这样规定吧,如果是这样,试问那些没有党员校长的学校又谁去参加呢?这难道不是宗派主义情绪在作祟吗?同时,还有许多教师反映,对于人事的安排和干部的提拔方面,也存在宗派主义,非党干部要得到提拔很困难,但一入党就提升得很快。有的说,“今天入了党,明天就是某某长。”但是,有的被提拔的党员并不称职,如有些教师说:“某某业务水平低,工作能力差,如果不入党,即再当十年教员,也休想做校长。”有的教师反映:市教育局对于人事的配备和调动,往往是“乱点鸳鸯谱”,只是凭主观印象和个人爱恶。 ## 根本问题是党员对非党知识分子不放心   根据以上反映情况,根本问题是党员对非党知识分子不够信任,不放心,存在着宗派主义。要改变这种情况,党与非党知识分子今后必须在工作、学习和生活上打成一片,开诚相见,消除隔阂,拆掉墙,填平沟,既要改变对待非党知识分子尊重不够的现象,也要改变相敬如宾,相对无言和相安无事的现象。当然从非党知识分子方面来说,也必须努力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通过社会生活的观察,通过业务实践,加速地进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更好地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 ## 党和政府要重视民办学校   再据衡阳市光明补习学校全体教师反映:1956年3月,市教育局把衡阳市大刚补习学校接办,接办之后,立即将大刚初中补习学生四班,会计补习学生3班,连同教师10余人,并入光明补习学校。可是大刚的校产,除拨交光明一部分课桌外,还有大刚原有自己建造的教室4间,办公室1间,教研室1间,宿舍8间,课桌100余张,教育局都移作别用。又大刚在1950年开办时,有市内房屋多所,年收租金数千元,作为学校基金,并报经市人民政府批准备案。1951年,衡阳市房地产公司将大刚所管房屋全部接管,经教育局与该公司协商决定,每年由该公司从收入项下拨款补助,因之1951年补助4,253元,1952年补助4,014元,1953年补助3,600元,1954年补助3,129元,1955年补助2,165元,都有案可查。自大刚合并于光明后,光明负担加重,开支增多,经报请继续补助,该局置之不理;自1956年起竟把这一笔补助费取消了。因此,该校教师说:党和政府正在号召和鼓励民办学校,而衡阳市当局竟任意没收民办学校的财产,这是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的具体表现。现在光明补习学校有学生14班,教员20余人,本年下期尚须扩班,增建教室二间,请求政府恢复原有大刚校产收入的补助,我认为这个请求是合理的。这一件事关系着今后民办学校,请党和政府特别重视,予以解决。    来源:《新湖南报》1957年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