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南紅河哈尼族自治区和平土改的經驗   <新华社記、叶子健>   云南省紅河哈尼族自治区用和平协商的方式所进行的土地改革,已在去年12月底全部結束。   这次土改的經驗証明,依靠少数民族干部是搞好工作的决定因素之一。参加紅河区土改的干部先后有二千四百多人,其中少数民族干部有近一千五百人,占60%以上。土改工作始終主要地由少数民族干部和广大的乡村骨干、积極分子去进行。同时,在土改中,少数民族干部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和鍛煉。   以和平协商的方式进行土改和内地土改一样需要認真發動群众,还需要有更加成熟的策略思想。这就既要啓發各族农民的阶級覚悟,还要他們懂得和平协商的策略。因此阶級教育和策略教育必須紧密結合进行。在阶級覚悟提高的基础上进行策略教育;从策略教育中进一步提高阶級覚悟。这里,何时进行策略教育是个重要的問題。过早了,农民的阶級覚悟难以提高,土改中必然表現軟弱無力,和地主阶級划不清界綫;过迟了,农民們可能出現过火的、超过政策界綫斗爭行为。   紅河区解放前社会秩序混乱,土匪多如毛;解放初期又發生过群众性的暴乱。据个别地区調查,参加过搶劫偷盜騷乱的达到成年人的80%。中共紅河边工委認为:这一点在扎根串联中需要划清界綫,只要不是土匪骨干,不是慣匪和其他反革命分子,都加以串联,否則,农民队伍难以扩大。   哈尼族、彝族信仰多神教,多神教职業者叫“貝瑪”。据部分地区調查,“貝瑪”約占成年人的六分之一左右,他們多系农民。許多人过去是“貝瑪",現在已不是。土改中,紅河区对农民成份的“貝瑪",也予以串联。   在發动群众的同时,要相适应地作好統战工作。少数民族上層人物多系地主、領主,土改中对他們不打、不杀、不斗,除現行犯外不逮捕,不没收底財浮財,耕牛騾馬付款加以征購。土改前对全区六十个較大的民族上層,在政治上、生活上都作了安排和照顧。比較小的都安排在乡土改协商委員会里当副主席、土改中坚持区别对待的政策,对待上層較之一般的地主还要緩和一些,个别民族上層还調到县里去保护过关,划阶級时未与农民直接見面,一般上層人物协商阶級成份的会議,都約束在小組会上,人数不超过四十名。农民人数只稍多于地主,如此可以避免过分紧張和失策。   紅河土改尽管采取和平协商的方式,但实質上仍然是一場十分激烈的阶級斗爭,地主們曾想尽各种办法进行破坏和反抗。   中共紅河边工委一开始就注意对敌斗爭工作,專門成立了办公室,各县委成立小組,土改乡和片都配备了干部,專管这个工作。容易發生問題的地区加派了部队。又用零敲碎打的办法收繳了二千多支槍,二万多發子彈。还办訓練班集訓了八百五十多名土匪自新人員。所有这些工作,都严重地打击了現行的反革命活动。土改过程中,反革命分子虽曾数次企圖暴乱,但都未得逞。   紅河的干部在土改中有了一些經驗,但也有过一些教訓。他們曾經一度产生过比較严重的左右摇摆現象,其中左的情緒尤較突出。土改开始时元陽等县小脚小手,不敢認真發动群众,盲目迁就上層和地主富农;当群众有所發动,不少地区又出現了类似内地的斗爭,或变相斗爭的失策現象。   由于和平协商土改的不徹底和工作中的若干缺点,紅河区各地还遺留了一些問題。   1、乡村骨干、党团員及各种組織机構軟弱。土改区广大乡村干部,大多純潔可靠,但普遍覚   悟低,能力弱,担負現在的工作有困难。   2、部分地区收繳槍支不徹底,現在大約还有一千条左右的槍支散布在地主、富农和一些有顧虑的农民手中。   3、土改后,各族农民生产生活上有很多困难。一般都缺乏农具。据十几个半山区的調查,約   有20%到35%的农民缺农具。高寒山区的农民缺耕牛,紅河县洛夢乡缺牛户占19%以上。許多农民缺口粮,紅河旧斯乡普馬寨一百户,只有二十户的粮食够全年吃,現在已有三十五户没有粮食下鍋了。   4、瑶族問題:   紅河、元陽等县有瑶族一千二百二十户,七千二百一十四人,在土改中分到了田地和牛馬,有七十六人土改中入党。   但由于对瑶族社会經济情况缺乏認真地調查研究,土改中没有一套适合于該族的办法,因为瑶族农民覚悟較差,对党不信任。有的地区瑶族农民不要政府分給的田地和牛馬。土改結束,建政建党开庆祝大会时,他們也不去参加。   瑶族过去种大烟、打獵,收入比其它民族多,生活也較好。解放后禁种大烟,生活水平逐年下降,对党不滿,現在种大烟的又逐日增多,据統計种者已占户数的一半以上,有的党团員也种。他們説:我們不种,活不成。土改后,紅河县委会准备組織工作队加强瑶族的工作。   來源:新華通訊社編:《內部參攷》第2122期,1957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