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字报诗：组织性和良心——致林昭

　　<北京大学、杜嘉蓁>

## （杜嘉蓁：北京大学俄语系学生）

　　同志啊，不要去听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说：“组织性就是团员的良心”。

　　“良心就是真理”。

　　这些钢铁般的字句在他们口里，

　　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他们玩弄着它，

　　像戏子玩弄着手中的刀剑，

　　他们欣赏着它，

　　像少女欣赏着身上的舞衣。

　　同志啊，不要去责备

　　你吐露出了深心的怀疑，

　　我知道你为什么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含有多少酸辛，

　　而我更清楚的知道你的心比他们

　　有着更多的真理、更多的同情。

　　他们“快乐的成长，并不觉得矛盾，”

　　生活和文章都是那样四平八稳；

　　他们从没看见组织上的错误，

　　看见了也从不承认；

　　他们从没看见别人的痛苦，

　　更从不感到自己应负的责任；

　　我痛心，他们为什么

　　至今还是这样的麻木不仁

　　我痛心，他们为什么

　　有意无意的“为组织性昧去了良心”？

　　同志啊，我知道你那

　　欲言而又不敢的苦衷，

　　多少人和你一样

　　有着这种复杂的心情。

　　组织性——是好的！

　　如果它代表的是真理，

　　你将会顺从它一切的命令，

　　像顺从自己的母亲；

　　这根无形的铁炼没有丝毫强力；

　　然而，扪心自问，在过去

　　我们曾多少次说出了违心的话，

　　做了它驯服的奴隶，

　　多少次压抑了自己，伤害了别人，

　　如今事过境迁已悔之莫及；

　　有的事使我们如此羞惭、痛苦，

　　有的事将使我们遗恨终身。

　　同志啊，如果你感到组织性和良心的矛盾，

　　你要再四的思索，再四的问，

　　别让那“组织性”掩盖了

　　你的盲目、虚伪和不正，

　　别让它隐藏了对权力的畏惧

　　和那些自私自利的目的，

　　即使在执行组织的决议时

　　也要保持你说话的权利；

　　让纯洁的良心抬起头来把！

　　即使它错了，也像孩子般无辜，

　　让它服从我们所认识的真理，

　　这样，我们一定会得到

　　真正的共青团员的良心，

　　和共青团员的组织性。

　　 1957．5．25

　　注：在五月二十二日的辩论会中，林昭同志说了一句“我感到组织性和良心有矛盾，”两天后，卫道者论坛上便出现了一首诗“致林昭同志”，作者责问她道：“青年团的组织性就是良心，团章那一条要我们为组织性昧去良心？”又问：“该怎样理解你的良心和你的真理。”作者并声称自己“并不感到矛盾。”此诗是针对那首诗写成的。

　　 来源：北京大学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委员会编印《北京大学右派分子反动言论汇集》，一九五七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