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右斗争中敌我界限不清、丧失立场的言行   <长春地质学院学生>   [原编者前言:我院学生在红专辩论中,自觉的进行思想革命,以大字报、座谈会,文艺形式等把自己过去存在的立场问题和资产阶级思想进行了暴露。为了便于今后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教育,为了便于研究青年学生的思想情况和思想变化规律。我们将他们所暴露的主要问题和论点,加以分类整理,供各级党组织研究参考。   为保存原来面貌,原来词句未加变动。由于编印仓促,分类也可能有不够恰当的地方,希望使用时,不必为这个分类所限制。] ## (1)是言论右派,不是政治右派,要开除就去请愿。   ①认为何泽庆不是右派,说他是右派委屈。因此别人问我时,我只说:何泽庆是言论右派,不是政治右派。   ②何先生之言是反对马列主义——党的指导思想,也否认了毛主席的观念。当然如果前者是真理的话,他无疑是右派分子。问题是马列主义终究是二个人的主义,二个人能否想出关于全社会的问题,未免太个人崇拜了。   ③何泽庆是思想问题,他很进步,买公债及救济灾民表现的很好,郑建国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   ④鸣放时与右派共鸣,批判何泽庆时,怕何被开除,要开除就为他去请愿。   ⑤认为何泽庆把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提出来,是学术性的问题。   ⑥不希望把何泽庆、徐贤议划为右派,应原谅他们,因为他们有学问。 ## (2)一人战多人,口材胜于群,收集材料多,绝非等闲人。   ①我听过与徐传贵的辩论会之后,还觉得一人战多人,口材胜于群,收集材料多,绝非等闲人。   ②徐传贵这小伙子有两下子,大胆向党提意见,这种精神真得我们学习。   ③徐传贵的“阶级分析”讲得很好。   ④徐传贵的农民党我开始是未看出其反动性的,总觉得他这样搞不太好不很善意,然而对他这种“专研”理论问题的精神是钦佩的,我觉得自己又为什么没有想出这么一套呢?   ⑤反右开始时,我曾说:徐传贵的言论是反党的,但是他不一定思想反党,他是不是有反党的纲领……组织农民党问题作为一个学术问题研究是合乎宪法的。   ⑥右派分子某些言论的看法上(如对徐传贵、王守和等)本知道他们这些言论是反动的,可是我暗中赞扬他们“真行”有“理论”。 ## (3)不是有目的地反党,只是卖弄才干   ①认为右派分子吴润泽不是有目的地反党,只是为了在同学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干。   ②对吴润泽的反动本质看不清,觉得他们不是极右分子,对他的大字报认为是玩弄笔墨的恶果,在批判会上从不发言,怕以后没法见面,怕得罪人。   ③对右派吴润泽认识不足,认为大家没有充分的证据,没有正确掌握毛主席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理论,这样不能达到教育的目的,并看他可怜样子,好象是受了委曲,并想如果他死掉了,事情不闹大了。   ④在二院礼堂召开的批判吴润泽的宣言大会,我当时摸不着头脑究竟反社会主义在那里?…“人都是那么势利,说一件事坏就什么都坏,说一个人也一样”。 ## (4)右派是敢说敢为,敢于正视现实,党翻脸不认人。   ①认为右派张百生是一个年青有为,敢说敢为,大胆,敢于正视现实,真是好样的。   ②葛佩琦提出杀共产党时,对他恨不起来……我参加反右斗争认为有些地方是用压力把他们压出来的。   ③对钱伟长同情,党不应该用着时,什么都好,当政治上犯了错误,一概否认,连技术也都全部推翻,党翻脸不认人,共产党无情。 ## (5)右派算什么杀人呢?不过发点牢骚,不平则鸣。   ①在高中时有大民主情绪,认为闹事的学生做得对,也应该显示一下我们学生的力量。右派确是有天才,他们没有枪算什么杀人呢?如果人家不说,你能知道人家是右派吗?   ②右派有本事,不简单,都是些专家和编辑之流,认为他们是不平则鸣。   ③同情右派,认为他们不应乱说话,他们都是不得志而发牢骚的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④右派分子都是有才华的人,他们很清高,由于个人主义一时冲动而放出一些东西,结果成了右派。   ⑤认为有的出身好的右派分子,没有阶级仇恨,他们并没有目的和计划来向党进攻,只是思想上有问题,认识极端模糊的情况下讲出了反动言论……开始并非是有意识的向党进攻……。   ⑥我认为没有谁敢向党进攻,不过发点牢骚而已,觉得青年易激动,那个没有一点偏激。   ⑦右派分子如果想推翻党,为什么在开头时还说共产党好,又为什么敢在报纸上发表。   ⑧听说右派开除学籍,只想他们前途完了。 ## (6)右派应反不应恨,他们也是人,只是思想上有问题而已   ①对于学生出身的右派分子恨不起来,他们成为右派分子,不能怨他自己,每个右派都是由特殊环境造成的,如把你放到地方也一样成为“右派”,对右派应反不应恨;右派也是一般人,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储安平有的骂是不对的,但提意见还是正确的吧。   ②我总觉得公开在大会上讲出反社会主义的话,这不是敌人,认为那会有这样无知的敌人敢公开出来与人民为敌?   ③对右派分子认为他们也是人,只不过是思想上有问题而已,所以对他们恨不起来。   ④反右初期认为吴润泽(右派分子)不是反党而是反对学校党委,说吴是右派分子,心中不满,认为要党中央派人处理。对处理右派分子秦世弟,相当不满,老认为他不是右派,学校有唯成分论,对秦恨不起来,对党的处理右派政策不信任,对在政治上孤立右派不满。   ⑤…反右斗争中…被右派分子的一付可怜象软化了自己,使自己思想上下不去手,认为“阶下之囚”可怜。   ⑥处理右派时,又有温情主义的表现,总认为小右派算不了什么,他们没有什么新东西,是捧着大右派的“圣经”在念而已……表现出对右派分子恨不起来。   ⑦对地四右派分子赖世豪,开除学籍的处分,感到惋惜和遗憾,并支持他到院长那里去说情——去劳改二年,保留学籍……。 ## (7)青年学生有什么可反党的只不过偏激   ①认为只有葛佩琦等成年人才配得上右派分子,一般的在校学生只不过幼稚偏激吧了,在斗李文远时,自己被其才华所迷惑……,觉得李有才能只不过因为他有才能才瞧不起人,才是这样吧。   ②反右时认为没有什么,都有青年学生小小毛孩有什么可反党的。   ③章罗联盟才有野心呢?年轻的同学能有什么右派?只不过偏激。   ④鸣放时右派分子进攻,我认为他们讲的是事实,只是情绪上偏激些,因为象斯大林这样的人物都会犯错误,更何况是一般干部呢?   ⑤一般同学认为瞿永言是右派分子可是我不承认,我只认为他本人不自觉的有些错误看法和片面的了解,在鸣放中说出来而已,如果他是右派分子,我在,放中说出我的看法那我也是右派,右派只是客观的影响,是心血一时来潮而已不是主动反党。   ⑥在反右小组讨论钱伟长时,我想右派分子有才能,国家也不能把他怎样,所以我在发言时说:国家还给他们粮票、选票是因为他们有才能。右派不过在政治上有些偏见而已,这根本没什么。 ## (8)不斗争,发言为右派“开道”才真正够朋友够义气。   ①对右派分子秦世弟,过去自己接触多(好朋友)整理秦材的料时,很怕联系到自己,组织上要自己了解秦的情况时,自己表示不愿意去,后虽去了,不是了解情况…而是等于把核心组的一切情况告诉他了。我曾对秦说“你不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意思)”反右时在斗争中不能揭发和分析批判,反右后与秦界限非常不清。右派分子秦世弟曾说:“要早知道是右派,应在当时多放一些”。对这句话,自己未表示态度,自己知道秦世弟和刘年新关系不正常,虽明知道,但为他们瞒下了未向组织反映。   ②反右时组织叫我整理材料,自己不忠于组织,向要好的朋友(当事人)泄露了,失去了立场,给工作造成困难。   ③反右斗争表现立场不稳,对某右派…自己会上不发言,不斗争,并且有时发言为右派“开道”启发他赶快承认反动言行以免“吃亏”以免遭到不应有之打击。   ④……经常与右派分子郎世昌接近,……郎被确定为右派分子自己怀疑,心想是我班的核心组掌握政策错了,……认为郎不会是反党,只是思想落后而已,大势所趋,自己不敢说什么,而是站在旁观立场……,在一次分析右派分子反党思想根源的会上,我的发言实质上是为右派辩护。   ⑤我哥是右派,处理右派时我不表示态度,自己对政府政策不满,认为不合理,对他同情,埋怨政府,还暗自说真是“害者无罪”这简直是人身攻击,我认为是他个性强,有工作能力,得罪同志是免不了的,乘这个时机谁不来报复一下。   ⑥……我与杨孟翥(右派分子)是很好的朋友,认为他很能说,知道的东西多,小伙子挺行,在反右时我认为他不能反党……会上不大胆揭发,只重复别人发言,因为这样好象划清界线,会下我尽量安慰他,同他上街,看电影,我认为这样才能达到朋友真正的义气和义务。他说“我完了,无前途了”,我说:“不要紧,只要承认改就行了,学校右派这么些,也不能处理太严”。他说:“团开除我,学校也可能开除我”。我说:“你应当很好承认,可不能不在乎团籍,一定要保持,如开除后以后就别想再入了,…这回得到教育就行了,下回少说话…,处理右派时,我替他担心,千万别开除他,但为了让同学说我进步,所以别人问我划几类,我说一类,当大家评时,我认为是他的关头,别人说他三等,我就说是二—三等之间,我们在讨论与右派能否交朋友时,我说只要在政治上划清界线,生活上可以交朋友,…否则说明没有改造他的能力;这对我是一种侮辱……”。   ⑦我以前有个同学是右派,因此他的女朋友和他断绝关系,我自己对其女朋友认为是爱情不忠贞,在晚上写出“爱情应该无限忠贞:甚至爱人成为敌人也要爱,以表示忠诚”。   (来源:《红专辩论中学生暴露的问题选辑》中共长春地质学院整风办公室编印,1958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