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派分子李祥轩的申请书   (中国共产党河南省革命委员会领导负责同志:)   我1931年加入国民党,一度任区分部书记,早应伏法,以谢世人。解放后又容续任小学教师8年,整风时,因在罗店完小鸣放越规,本应给予严惩,谬承领导正面宽大处理,侧面多方照顾,虽给以份子处分,尚能幸生至今,自应老实守法,安心生产,何可再三申请平反妄行烦牍。然以情属特殊,爰/援本党绝不冤不漏之旨,复述前情于后:   我1931年加入国民党时,事前征求共产党员刘振清意见,承答既易探听消息,又能从中打混,可以加入。及他以明任社会教育讲演员伪职,调往通俗县,临走时,把我介绍给汝中学生段连珠领导,继而段于暑假在家(平舆北段营村)患虎疫症去世,刘也在外被捕牺牲,因失直接领导,断绝联系,脱节了党的提携,如同失慈之雏,终日处在敌党反宣传笼罩环境中,由1932年直至人民政府成立,历17年,尚未迷失方向,单干似的,曾有以下几点表现,我本不应矜功,然均系事实。兹择要分述于后:   (1)任区分部书记时,虽脱党10年以上,仍本初衷,把别人以谈话方式向我检举:“听说吴占芳是共产党。”我虽早有所闻,还立即说:“这是换皮烂骨头的事,咱知道不清,不能妄说。”把它压抑着,且把三青团拘押的共产党犯孙旭南保出险境。(当时知道不清,近年听说确系党人,和他只是认识,没啥关系,他出狱后,没见过面。)   (2)1944年农历正月4日,伪专署以我有通共嫌拘禁时,当经大小十三头伪首长会审,软硬兼施,威吓利诱,酷刑遍示,几动刑审形势下,任凭筋肉受苦,抱定绝不出卖组织和同志的决心,而口头上坚持始终一字不知的供述。   (3)把反动政府捕拘的共产党犯,分别保出姚玉衡、李明……数人,特别是姚玉衡,我1928年秋,就和他共同参加过当时县委张贺亭主持的秘会,至1944年他被捕拘在临泉伪党政分会时,以我国民党员和中心校长身份,同绅民等,把他保释。(他现任阜阳专区水利局长。)   (4)以私囊资助被捕拘在西安劳动营的张汉英银币30元。(只是同情他冤牢之苦没啥瓜葛)且他被捕前一日在我处午饭后走了不久,伪教育科员科长以察学方式来我处询他去向。并以巡视姿态到各屋暗作搜寻,我虽不知找他之意,看势似有特别事故,因以他走时我未送出大门不知去向,相对以资庇护。   (5)1948年秋在鸡公山上,偶遇情极可疑,身穿便服,足着球鞋,既不像学生,又不像农民的男童说:“在家生气了来找同村的张汉英”。我说张汉英和我很熟,他不在这里,他听了立呈惊慌状态,而又故作镇静,显系共产党情报人员,他虽至为惊惧,我装不知,以庇护心情,徐徐转向,给他与我相背而去的方便。   (6)我加入国民党十余年,并任区分部书记一年半,虽发展3个国民党员,还都是我任小学校长时本校老教员,实为无法推辞他们因伪政府通令非国民党员不许任教师,申请介绍的异情所限。   (7)其他有利本党,为害敌党,如散发匿名宣言,挑拨伪人员互相攻击,在前请平反材料中已有略述。   (8)探索门径未达愿望的经过有以下几点:(一)一次在西门大街偶遇曾与共同参加过秘会的傅子英(听说现在郑州供职)当向趋近接谈,但他不明我意,勃然变色,怆惶遁逃。(二)张汉英被捕不久,一天同曹捷岑、王右文在我校闲谈到共产党时,因觉其平素言行可疑,又系亲友,我说:“咱三个颇都晓些气吧。”王右文连说几个他不知道,曹也接着说不知道。解放后方知王右文确系同情者。   (三)姚玉衡被捕脱险x保他人等后的第三天早饭后,我亲去他家慰问,希于接谈,只见一个近20岁的青年说,他已远出不家,我虽惑疑未必真正外出,亦不便追询。   (四)解放后一天同胞弟李明闲谈时,他说:“我探过你的思想——我说国共打起来了,你看谁能战胜,你说眼前谁就消灭不了谁。国民党兵力大些,共产党是一条正路,将来共产党可要兴盛。你就这样说的。”我说你已探过我的思想,我又把你从伪区政府弄出来,为什么不向我露一点底呢?他说,“我问过领导——向他露露吧?”承答,小知识分子思想灵活,不要向他露。   (五)解放后李明曾说以前傅子英在我家谈过你的情况,最后也说现在不要向你露,所以我始终没向你露。   上述情形,由1963年春开始一再申请平反在案,通过四清和文化大革命,谅均查对,深切了解。迄逾10年之久,尚未得到明确处决。致我仍居敌我矛盾之列,不特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数次遭受毒打,平素亦有个别妄加欺凌,视我生命财物均可任意侵害,霸占毒打,时有发生。甚而子孙暗怀忌憎,长此下去,个人难久人世的冤苦,固不足道,实背毛主席(绝不能冤屈一个好人也不能漏掉一个坏人)关怀下情的名言,按我历史问题,虽不能算是好人,也不应仅凭历史问题久于坏人之列,况且我的历史问题是共产党员刘振清的促使,我能该戴着反动帽子,进入坟墓,愧对祖先,影响子孙后代前途吗?而刘振清虽为人民光荣牺牲,致无活口为证,那时县委张贺亭和现在工作岗位的傅子英、姚玉衡以及其他有关人等均略知隐情。且我如不听从刘振清唆入敌党,怎能用几句话就保出几个共产党人,又怎能把吴占芳至今不知踪影,别人检举他祸将及身的暗剑一句话遮挡过去呢?   今我因此犯反党罪,妻子分别把我遗弃,致居备受歧视苦境,又遭妄加迫害冤情,年逾七旬,零丁孤苦,生为异域的人,死成漂流的鬼,岂不是冤上加冤,冤上累冤,类似古今中外从来未有,层层叠叠的一座大冤塔吗?十余年来,日夜默念着,除含滚滚暗下的泪珠,将去九泉,追寻刘振清、段连珠诉冤苦外,别无他策。近念在共产党毛主席极其英明,准许自由通信,越级陈述,据实申请……体恤下情无微不至的领导下,只要申述详情,领导唯恐冤漏,不惜人力财力多方查对。毛主席虽不能遍莅各地,各级领导干部均以实事求是不冤不漏为怀,更以认真执行毛主席绝对不许冤漏任何人的指示是尚。我相信身居光明领域的解放区内,冤漏绝难混淆,皂白终能明分,申请平反定有达到愿望之期。是以不揣冒昧,本着上达下情之意,除分请有关领导外,特请拨冗明察,立于适当处理,勿延时日,是所至感!   附注:我的情形,省府委员贾敬斋也颇有闻,因我任园高训育员时,他是教师,一天他去上课,见我独在训育处,对我特别注视,似乎有话,未有出唇。我不知何意,整风后才知他和校长雷俊都是共产党员,吴占芳对我也有一次似乎有话,终未出唇的注目。整风后,体会他们对我颇有教育之意,因我国民党员,平素又少接谈,没有把握,故未出唇。解放后显明以前我知道的共产党人,对我无不畏同虎狼,力图趋避,我不知道的共产党员,在我身边,从来未断。还不是怕我变节,经常暗察我的言行,掌握我的思想,不然,绝不能对我正面宽大处理,侧面多方照顾,让我生存至今的。这也是党绝不冤不漏的事实表现。专此   敬祝   (毛主席万寿无疆)    申请人:反革命分子李祥轩/男/71岁/成份自由职业/原住汝南城内东水巷 /现住汝南大王桥公社叶李庄    1973年9月20号   · 来源:   根据文件原件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