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中央批发李维汉等同志关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的总结报告

　　现将李维汉等同志关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的总结报告发给你们。中央同意这一报告。在工商界中有领导有准备地、大张旗鼓地进行关于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对私营工商业利用、限制、改造政策及国家资本主义方针的教育，是完全必要和有重大意义的。望即参照报告中的各项建议，组织普遍而深入的传达。此外，请加强对工商联和民建会工作的领导，并有计划地培养工商界的骨干分子。

　　此件可下达至县和小城市的市委。

　　（附：）

## 李维汉、许涤新、吴雪之关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的总结报告

## （1953年12月3日）

　　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于十月二十三日开幕，至十一月十二日结束，历时二十一天。会议首先讨论了陈叔通的开幕词和李维汉的讲话，历时十天，对私营工商业的代表人物反复地、深入地进行了关于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的教育。然后，讨论了七个专题（公私合营、加工订货、商业、利润分配、税务、劳资关系、国际贸易等问题），对手工业和摊贩代表以及华侨和少数民族的代表，也分别召开了座谈会；以上座谈会均由有关部门的负责同志出席听取意见，并对他们所提问题和意见作了解释与答复。最后通过章程、决议，并进行选举。闭幕时，全场欢呼毛主席万岁，情绪至为热烈。总的说来，这次会议是成功的，基本上实现了中央批准的对此次会议所采取的方针和作法（1．讲清楚过渡时期的总路线，交代清楚对私营工商业的方针、政策；2．对公私合营、加工订货等问题，如他们有要求，分别组织专业座谈会；3．让他们尽量讲话，也组织党内同志讲话，起领导作用；4．办好选举）。

　　现将其主要工作与我们的几点建议报告如下：

　　（一）通过会议，争取了大多数私营工商业的代表，表示愿意接受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对私营工商业的利用、限制、改造政策。

　　会前，私营工商业代表中的主要动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在“自查补报”和国家提出社会主义改造的口号之后来京，错以为要在此次会上挨整；另一方面，则打算为资产阶级的片面利益叫喊，使会议变成大谈其专业问题的大会。反映前一动态的：许多人沉默不语，怕过不了关；有些人已拟好发言稿，准备主动过关。同时党内也有部分同志怕出乱子，对他们的行动采取消极防范的办法，这也是使他们增加顾虑的一个原因。进行后一种活动的，是以×××等为首的上海一部分代表，他们为实现其为资产阶级片面利益叫喊的企图，曾向各地私营工商界代表中的上层分子进行联络。在我们与全国工商联筹委会和民建会总会的主委、副主委、秘书长谈话会上，×××正式主张在陈叔通的开幕词之后，由听过总路线的代表分别准备各种专业问题，没有听过总路线的代表讨论两天总路线，然后开专业会议。×××的主张，起初有人附和，×××在发言中也予以支持。但经过反复解释，多数人赞同我们所提出的“首先明确化，然后逐步具体化”的步骤及“彻底敞开，适当分析”的方法。主席团产生之后，我们又邀请主席团茶话，详尽地说明上述的步骤和方法。这样，就使他们中间的顾虑大为消除，以×××为代表的活动亦归于完全失败。同时，我们及时召开了党组大会，交代了中央对会议所采取的方针，纠正了消极防范的现象，提高了党员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李维汉同志在代表大会上的讲话，在代表中引起了普遍的注意和重视，他们一致认为这是政府摊了牌。讲话后，采取不拘形式的小型座谈会（即所谓房间座谈会）的方式进行讨论，以便彻底敞开，自由辩论。讨论至此一阶段，已趋于热烈，提出了许多问题，暴露了不少顾虑，发展了争论，甚至在会外也纷纷进行酝酿和交谈。他们一致最为关心的是前途和道路问题。其中大工业资本家最注意有关公私合营的问题，中小工业资本家和商业资本家最注意能否和怎样走上国家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党组干事会组织了讨论情况的汇报，并尽可能地作了分析，统一党内认识，分别通过房间座谈会进行解释；最后并分别以各大区代表团为单位召开会议，由各大区党组负责同志及若干中央有关部门的负责同志集中地进行必要的解释。这一系列的工作，均收到良好的效果。

　　经过总路线的学习和讨论，大多数私营工商业的代表在几个基本问题上受到较深刻的教育，在认识上有所提高：

　　第一、在国家工业化的问题上，大体上认识了我们的国家必须走社会主义工业化的道路，不可能也不应该走资本主义工业化的道路，并认识了苏联对我援助的伟大和无私。一些有长期办工业经验的人（如刘鸿生等），比较更能体会苏联援助的意义。

　　第二、对于国家利用、限制和改造私营工商业的政策，过去许多人（包括比较进步的资本家）听了就发生反感，经过此次会议，他们的感情有所转变。有人还提出要“积极经营，争取利用，不犯五毒，接受限制；加强学习，欢迎改造”，这样的说法并在代表中流传着。

　　第三、使他们在爱国守法问题上受到新的教育，特别是“只要资本家安于合法经营……就开始带有国家资本主义的性质”，“企业改造必须结合个人改造”，“爱国守法是工商界骨干分子的起码条件”三点，更引起他们的注意。有人称之为“攻心”。但有不少的人感到在许多具体问题上守法与非法的界限不明，存有顾虑。

　　第四、初步明确了经过国家资本主义逐步完成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是较健全的方针和办法。他们承认李维汉讲话中所列举的国家资本主义的五个优点，是合乎事实的，有些人并由此初步认识到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发展的道理。在对国营经济的关系上，过去他们一般认为只是普通的买卖关系，将本求利，合则来不合则去，现在则认识到这是领导与被领导、改造与被改造的关系。

　　第五、关于前途问题，开始认识到只要遵循国家的总路线，将来可以稳步地最后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可以“过文昭关”，“像剃头一样，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流血”，可以有工作做，可以保业消费财产，更用不着替子女担心；从而解除了他们的最大顾虑。有人说，几年来为此问题一直放心不下，这次放下了。在对前途问题有了较为明确的认识之后，他们随即提出将来实行私营企留国有化时给不给代价，生活资料能保存多少（“上火车能带多少斤行李”）等问题。

　　第六、管理民主化，也是他们在此次会议获得进一步认识的一个问题。

　　在上述认识提高一步的基础上，对专业问题讨论了四天。在七个专题中，以报名参加公私合营问题的人为最多（一五二人），商业问题次之<一一八人），加工、订货、包销、收购问题又次之（一○四人）；其中均包括一部分非私营的代表。足见他们对国家资本主义问题的注意和关切。讨论方式，是每专题组再划分若干小组进行房间座谈，然后就各专题分别召集各专题组全体会议，进行解释和答复。专业问题的讨论，一方面是对总路线的进一步明确化，另方面则是私营工商业的代表在总路线的轨道内向我们争取具体利益。商业问题的讨论，基本上是继续明确化，即讨论私营商业走上国家资本主义的具体道路问题。其他专业问题的讨论则基本上是属于具体利益问题，如公私合营的财产估价、利润分配及私营工商业者（包括代理人）在合营企业中职、权、待遇问题；加工订货方面的计划性问题，利润问题（加工、订货的利润按“四马分肥”，资方所得不及银行存款利息）；私营企业条例中的利润分配问题等（据了解，一部分人原来准备提出的要求还要多，但在明确了总路线之后，觉得有些问题提不出来了）。大多数私营工商业的代表，对这些具体利益问题均采取了“据理力争”的态度，也提出了不少积极性的意见。我们对于他们所提问题和意见，都经过中央有关主管部门的研究，由其出席座谈会的负责人就可能范围内作了解释与答复，但声明不是政府的正式决定，待搜集各方面意见加以研究后，再由政府逐步制订办法（我们现在正在党内召开专题会议，讨论各有关主管部门提出的若干办法草稿）。会议的结果证明，在初步明确了总路线之后进行专业问题的讨论，不但未使我们陷于被动，而且不论属于进一步明确化的问题，或属于具体利益问题，都收到进一步消除顾虑，争取大多数的效果；同时，听取他们的意见，也可供我们决策的参考。

　　以上所述，就是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和主要过程。经过这个复杂曲折的斗争和教育的过程，大多数人表示愿意接受过渡时期的总路线；但其中有不小一部分人还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顾虑；一部分人（特别在商业方面）觉得本身的具体道路不够明确，还感到彷徨；有一些人仍然保持消极抵抗的态度。分析来看：

　　大工业资本家的代表，他们的工厂绝大多数已接受国家的加工、订货、包销，少数且已公私合营。他们中间，多数人表示要争取公私合营，其中一部分人是真心积极争取的，一部分人内心还想观望一下。有若干人还抱着消极抵抗态度。有个别的人在会议过程中的变化特别显著，如江苏代表×××，对于国家资本主义的看法，在来京途中还说是因为“人家有枪杆”，到京后也还说是“小偷进班房”，“和尚念经，阿弥陀佛”，但到最后也表示要争取公私合营，并建议国家将常州若干国营小厂与他的厂合并，派干部去，不必国家作新的投资；上海代表×××的大华仪器厂，过去国家屡次要实行合营，他一直不接受，这次也表示愿意合营了。

　　中小工业资本家的代表，他们一般也表示拥护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其中一部分是已经接受国家的加工、订货、包销的，愿意继续经过这些形式，争取走到公私合营。有的过去不愿接受加工、订货，现在表示接受了，如天津代表×××会前还拒绝国家的加工、订货，会议期中其代理人为此事来找他，×的态度大变，叮嘱代理人“赶快接受”。有不小一部分是尚未接受加工、订货、包销，或欲争取加工、订货、包销而条件不够的，则顾虑“上不了船”，“盘缠不够”，怕难以经过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完成社会主义改造。但他们在学习了李维汉讲话中“只要资本家们安于合法经营，接受人民政府的管理，国营经济的领导和工人群众的监督，并从企业利润中只分取合理的部分，那么他们的企业就……开始带有国家资本主义的性质了”之后，情绪一般转为安定，表示将积极进行合法经营，增产节约；有的表示愿经过联营、并厂等方式创造条件，争取走上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一部分技术工人出身的小资本家，则仍有迟早丢包袱归队的思想。

　　零售商和中小批发商的代表：一般感到走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比工业困难，在会议过程中曾普遍表现了彷徨、苦闷的情绪，经过反复解释，零售商和中小批发商已比较安下心来，只要国家在货源上能适当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是可能接受国家资本主义的，但他们的彷徨顾虑的情绪尚未解除。

　　大批发商（包括进出口商）的代表，他们看到此道已经不行了，但又感到转业比较困难，并且还留恋着过去的高额利润，故口头上虽然拥护总路线，但内心苦闷，觉得回去“交不了帐”。

　　取得这些成绩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大势所趋，也就是社会主义成份的优势日益增长，使大多数私营工商业的代表感到只有走我们所指出的道路。如×××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走十步，我走十一步。”又有人说：“大势所趋，不懂也得懂（总路线）。”

　　第二、中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是正确而且明确的，并且彻底作了交代，私营工商业的代表认为摸清了我们的“底”，感到安心了。

　　第三、坚持了首先明确化，然后逐步具体化的会议程序，贯彻了彻底敞开、适当分析的会议方法，有领导地发扬了民主。

　　第四、采取了灵活多样的会议形式，大会之后，套以小会，小会又集中为大会。这种方式便于彻底敞开，适当分析。

　　第五、代表来京之前，各地党委分别对他们进行了工作。

　　（二）会议选举了全国工商联的领导机关，正式成立了全国工商联。对于主委、副主委、执行委员和常务委员的人选，我们采取了旧任基本不动、个别调整，同时适当扩大名额的方针。主委、副主委的人选一如筹委会时期，未作任何更动。原任常务委员和执行委员，国营方面除调动工作者外，私营方面除个别已经逃至香港或死亡者外，均继续选任。个别人物虽然表现不好，但因尚未在群众面前揭穿，亦未作更动。扩大的名额主要用以照顾各省，因为原筹备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中各省代表较少。这次会议的特点之一，是新出现了一些对国家总路线采积极态度的积极分子，对这些人物均作了适当安排。

　　（三）这次会议证明，在工商界中进行关于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对私营工商业的利用、限制、改造政策及国家资本主义方针的教育，是必要而且可能的。国家资本主义是新生的东西，需要大喊大叫地为它开辟道路，才能使它逐步获得应有的地位。同时，在总路线宣布之后，已在私营工商业界引起许多顾虑，需要进一步组织宣传、教育，彻底讲清我们的方针、路线和政策以及工商界的前途，才能及时消除顾虑，澄清混乱思想。这次会议，对全国私营工商业的代表人物进行了教育，达到了大体上消除顾虑，争取他们的大多数的目的；但这还只是一个开端。因此，我们建议各级党委，采取自上而下，层层展开的方法，在全国私营工商业界，有领导有准备地将过渡时期总路线和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大张旗鼓地进行传达，以期在半年左右的时间内做到普遍深入，家喻户晓。这不仅是对工商界宣传政策，消除顾虑，而且能够在工商界教育和培养出大批骨干，成为我们对私营工商业逐步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辅助力量。

　　第一、传达要自上而下，层层进行，首先可召开省（市）工商联委员会，然后召开省（市）工商联代表会议。省（市）开会之后，再在大城市的区和中等城市中召开工商联委员会和代表会议。在大、中城市中，各行业也应开会。小城市如何传达，由当地党委视情况决定。少数民族地区另案处理（中央统战部正在起草传达总路线的指示）。

　　第二、传达要有领导、有准备地进行，各级党委要亲自领导，指定专人负责，并配备必要的力量来进行这一工作。领导方法，可吸取这次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的积极经验。参加这次会议的私营工商业的代表回至各地后，应吸收和组织他们参加传达，有领导地发挥其积极作用。

　　第三、建议各地党委在国家财政经济机关、国营企业、合作社和工会的有关干部中结合着总路线的学习，着重地讨论利用、限制、改造私营工商业的政策及国家资本主义方面的工作，总结工作经验，改进这方面的工作；特别要估计私营工商业界可能提出的问题，指定有关部门进行研究和准备，使工商界的传达和学习获得更有力的领导。

　　第四、在传达工作中，爱国守法问题需要引起特别的注意。一方面，需要教育私营工商业者：守法是一切公民的义务，是爱国的重要标志之一，私营工商业者不能例外，特别是其中的骨干分子应当把爱国守法当作起码的标准。私营工商业者应该协助人民政府巩固法纪，巩固人民民主专政，而不应当利用法律有不完备或法律解释不尽一致，或个别国家工作人员执行法律上有偏差以至有违法行为等情况，作为借口，钻空子，破坏法律或掩饰其违法行为。法律不完备者，他们应采取积极态度，提出建议，协助政府逐步使之完备；法律解释不一，应提请领导机关解释；国家工作人员执法有偏差，可提出异议和抗议，有违法行为时，可进行检举。私营工商业者必须在其企业中实行管理民主化，接受工人监督，才能做到完全守法；但他们作为企业的领导人，又有责任对企业中一切可能违反国家法律的情况，预为防止，并注意检查纠正，而不应借口管理民主化将违法责任推卸给职工。另方面，需要教育国家工作人员：守法问题是我们和资产阶级进行长期斗争的基本内容之一，必须采取严肃的态度，严明奖惩；同时，这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执法必须慎重，要实事求是，分清是非，分别轻重。只有实事求是，分清是非，分别轻重，才能严明奖惩，巩固法律威信。国家工作人员尤应该使自己成为守法律、守信用的模范，才有利于教育资本家守法。

　　（四）加强对工商联的工作，并继续培养进步骨干。工商联（包括同业公会）在我们的领导之下，可以在利用、限制和改造私营工商业方面成为我们的一个积极有用的工具。在组织生产和经营的改进上，在教育和组织私营工商业者爱国守法和遵循国家总路线上，在推行各种工商行政措施，在帮助私营工商业者转业，在调整劳资关系，以及在反映私营工商业者的意见和要求上，它都可以起一定的积极作用。利用这个组织，可以将我们对私营工商业的各种公开措施，经过与私营工商业界的各级、各业的领导人物特别是其中的进步骨干进行协商，取得他们的同意和协助推行，他们有错误，再加批评教育，帮助他们改正。利用这个组织，又可以对私营工商业者的意见和要求，责成它提出建设性的建议，并协助人民政府加以处理和解决。几年来的经验已经证明，采取这个方针和办法，既有利于团结教育私营工商业者，在其中培养进步骨干，又能使我们立于主动地位。但若我们不注意领导，工商联和同业公会就可能变成资产阶级对我们进行不法斗争的工具。因此，加强对工商联工作的领导，并积极在其中培养进步骨干，是十分必要的。建议各级党委结合上述的传达工作，在有关干部中对此进行教育，纠正他们不重视对工商联的工作或重视不足的现象，并视当地具体情况，依据需要和可能，采取适当的措施，以加强对工商联的工作。

　　以上报告，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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