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泽东转发陈克寒关于出版总署及所属各单位的三反运动报告批语

　　<毛泽东>

## 毛泽东批语：

　　此件有用，印发中央和军委各部门、中央人民政府各党组参考。

　　 2月

　　（附：）

## 陈克寒关于出版总署及所属各单位的三反运动报告

　　出版总署及所属企业单位的反贪污斗争是在1月17日才真正开始的。由于领导上事先对“三反”运动缺乏准备，运动开始时走了几天弯路，反官僚主义反得很不彻底，又由于所属企业单位较多（7个），领导力量不足，所以采取了一家家地突破，打一家是一家的办法。现在有5个单位反贪污斗争已全面展开，另外5个单位斗争还刚刚开始。截至2月13日止，共发现贪污分子470人，占全署及所属单位工作人员4270人的11％；打到1千万元以上的小老虎30只，1亿元以上的大老虎4只。这4只大老虎是新华印刷厂总管理处办公室副主任王震欧，文书刘预捷；人民教育出版社的章嘉猷和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纸张仓库集体贪污案。最后一案尚未破得彻底。我们计划在今后10天再打大老虎4只，小老虎20只。在前一时期的斗争中，我们有如下主要的经验教训：

　　（一）运动搞得好或坏，关键在于领导，只有单位的领导同志有了强烈的敌情观念，坚强的斗争决心和信心，才会放手发动群众，充分搜集材料，创造有效的斗争方法，并日益扩大战果。相反地，如果单位的领导同志政治麻痹，敌情观念不强，认为自己单位没有多少问题；或者是自己手脚不干净，平日官僚主义严重，因而对于打老虎的劲头不足；或者是对所属干部特别是职位高一些的干部存在不敢大胆怀疑，不愿破除情面进行坚决的斗争，那样，他们就不会放手发动群众，从各方面搜集材料，并在运动进行中摸索方法，积累经验。出版总署所属的10个单位，就存在着上述两种情况。遇到后一种情况，必须首先说服领导同志，使他们下定斗争的决心；或者由上级负责同志亲自率领一只强的突击队下去帮助工作。新华印刷厂起初只搞出一些中小贪污犯，在文委和出版总署组织联合检查组下去突击几天后，迅速发现老虎，打开局面，现在运动轰轰烈烈，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捷报。

　　在领导上有了斗争的决心和信心后，必须有清晰的作战方案，进行有计划、有步骤的战斗。首先，必须对于本单位的购料、进货、销货、经费开支，可能在什么地方出问题，和出些什么问题，以及老虎的具体对象，有一个分析和判断，以便在作战时心中有数。其次，必须明确地规定具体的作战计划、步骤和方法，例如：先打这一仗，后打那一仗；在打这一仗时，准备那一仗；手头要打的仗，先从什么人、什么事上打起；兵力上如何配备和调度；从那些方面去搜集材料；打的结果可能如何等等，都必须预有布置。一般地说，都应该先从小仗打起，从弱的敌人打起，并在材料搜集好了以后有了胜利把握时才打。这样，便于取得战果，振奋士气，群众的战斗队伍得到锻炼，而敌人也容易分化。新华印刷厂总管理处和人民美术出版社都是采取这种方法克敌致果的。而有些单位领导上心中无数，乱踫乱撞，因而收获不大。

　　（二）必须走群众路线，充分发动群众，并使领导和群众结合。单位的领导核心必须团结一批反贪污斗争的积极分子，并经过积极分子联系广大群众。领导上的作战意图，所发现的问题和所掌握的材料，应该大胆地告诉所有可靠的积极分子。吸引他们来分析研究问题，决定斗争的方法。同时，发动群众大家来做内外调查及与贪污分子和其周围人物的谈话工作。领导上所直接掌握的查账组和调查组所得到的材料，应与群众的战斗小组所得的材料相互交流、相互印证。中国图书发行公司和人民美术出版社是这样做的，所以群众的积极性高，材料也越来越多。相反地，人民出版社的领导核心已经掌握了不少材料，起初没有告诉积极分子，群众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对斗争贪污分子表示冷淡。但在改变这种领导和群众脱节的状态，群众了解了问题的所在后，热情便逐渐高涨起来。

　　（三）在运动进入打老虎阶段，领导上必须紧紧地掌握几件大案子，但同时一定发动群众普遍地向贪污分子算账，把网张得很开。这样，当领导核心和打虎队集中精力打老虎时，群众不致于感到没有事做，中小贪污分子才无法漏网。而在群众普遍地向贪污分子算账时，又往往可以算出一些小老虎，并使大老虎露出头来。新华印刷厂总管理处采取了这种点与面结合的斗争方法，群众一齐动手，所以发现了一些原先没有发现的小老虎，并发现了大老虎的影踪。

　　（四）对贪污分子的斗争，必须镇压和宽大结合，软硬兼施，智力并用。新华印刷厂总管理处和人民美术出版社等单位，都是在斗争或镇压一两个顽固抗拒的大贪污犯，而宣布释放一批小贪污犯后，使运动加速开展起来的。特别是新华印刷厂总管理处在猛烈地斗争大贪污犯、打入我内部的资本家王震欧的同时，宣布释放20多个小贪污犯，并说明工人小的偷窃行为可不以贪污论，但今后不得再犯，一时群情大快，送到主席台上的检举书达100多份，被点到名的有30多人，都是较大一些的贪污嫌疑分子。其他单位凡斗争大会开得好，群众发扬了威力，领导上对政策掌握得稳的，会后贪污分子自动坦白或加码的就多。但在发扬群众威力的同时，又应针对贪污分子的思想情况，进行说服教育工作。时代出版社破获了一个五六个人合伙的集体贪污案，就是在斗争大会前和斗争大会中，对两个比较胆小的贪污犯汪铭、汪君乐进行“攻心”的结果。

　　（五）利用贪污犯的矛盾十分重要。一发现集体贪污案或同类贪污案，必须把贪污犯迅速隔离，分插到不同小组，或在一个小组中分别地进行斗争，使他们互不见面，互相不知道对方的供词。但领导上则可从他们的供词中发现矛盾和弱点，从而各个击破。在贪污犯已经分化，这个咬那个，那个咬这个的时候，我们在必要时又可使他们相互对质，使被咬者无法抵赖。但在作这种对质前，领导上必须判明贪污犯供词的真伪，以免暴露弱点，为他们所利用。这些都是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经验。

　　（六）与领导上的查账相配合，由群众向贪污犯算细账，领导上查账，查原始单据，发现收支不符，差额多少，就告诉积极分子，由积极分子带领群众，向贪污犯算细账。这种细账必须一笔一笔地算，算得很具体，算得很准确，使贪污犯不能不认罪，但在算到一定程度时，就要贪污犯自己坦白，不把材料全部暴露，几个单位都有这种经验。

　　（七）组织检查组，帮助北京市节约检查委员会检查有关私营厂店，可收内外夹击之效。由于市节约检查委员会任务繁重，人力不够，在一定时期内，某些私营厂店还不是他们的检查重点，而我们又迫切需要这一方面的外部材料，我们在取得市的批准后，就主动地发动书业公会进行工作，并派出一些检查组到有关的私营印刷厂和纸行检查，已得到一些线索和材料。

　　（八）随时分析情况，总结经验。由于运动扩展，情况越来越复杂，每件较重大的案件都牵连到几个单位，牵连到内部与外部。这样，领导人必须集中有关材料，进行分析研究，从中发现问题，判明事情真相，并通知有关单位注意。同时，在运动进行中，群众创造了许多斗争经验，但因忙于作战，不去注意总结，而贪污犯则在斗争过程中，逐渐摸熟了我们的一套办法，越来越狡猾，这对斗争是不利的。所以，领导者必须引导群众随时总结斗争经验，研究敌情的变化，决定新的政策。在这一个战役和另一个战役的间隙时间，可以召集各单位积极分子举行经验交流座谈会，由各单位代表分别报告各种典型的具体经验，如怎样发动群众，怎样查账，怎样向贪污犯算细账，怎样开好斗争大会等等，以资学习。

　　在运动发展中，个别单位出现了打人、捆人、过多地看管贪污分子的现象，已予严格制止。这是一种“左”的行为，而实质上是右的表现。因为凡是出现这种现象的，都是由于领导上对贪污案件心中无数，事先没有充分地向群众交代政策，对贪污犯缺乏灵活的斗争方法的原故。我自己出席人民美术出版社斗争大会，对于会场上可能发生这种错误行为，事先没有估计和防止，在斗争大会上，已发生这种现象时也没有及时设法纠正，只在斗争大会后才立即通知各单位注意防止，是一严重的错误，已在党团员大会上作过自我检讨，在将来有机会时预备再作一次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