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震林在中共浙江省第四次代表会议上的报告（第三部分）

　　<中共中央华东局第三书记、谭震林>

## 第三部分：逐步地基本上完成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资本主义的工商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还占着相当大的比重，根据1952年统计：工业中机器工业私营还占42％，大型的机器工业私营还占31％，商业中批发零售一起，公私各半，公略多一点。零售私营还占68％，公占32％。国家已经进入有计划的建设，私人资本在国家计划建设中间要起到一定阻碍作用的，比如说他不能完全按国家计划行动，为什么？因指导他行动的是“唯利是图”，只要有利，他就不管你计划不计划，他也不问你国家不国家。只要我们很好地研究一下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特点，就可以懂得资本主义性质的工商业，对国家计划是起到了阻碍作用的。同时，我们是逐步地完成社会主义建设，也就是说要逐步地准备条件消灭阶级。当然消灭阶级不仅是消灭资产阶级，而是要把整个社会变成没有阶级，没有剥削的社会。我们是为这样一个理想目标来奋斗的，而这个理想放在我们面前已很清楚，15年左右我们就准备好这样一个条件，最后消灭阶级的时间也不会很长，而资本主义工商业是资产阶级的基础。为了保证建设成社会主义，为了逐步地准备条件消灭阶级，因此对资本主义工商业采取社会主义改造的方针。

　　我们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是逐步的，不是突然的，什么叫逐步的呢？周总理在全国政协会上讲：“水到渠成”我们这种做法也正如李维汉同志的说法“阶级消灭，个人愉快”，因为经过了改造提高了，找到出路了，不仅他自己，他的子子孙孙都找到了出路，这样一个道理要反反复复向所有的工商界、不管大的小的、开明的顽固的都要讲，我们的改造是光明磊落的，不是偷偷摸摸的，就是要改造，要走到社会主义。改造的目的是消灭阶级个人愉快。改造的方法是逐步的不是突然的，是每天都在前进，但总的方面讲分二个大的步骤。

　　第一步是把“私人资本主义”改成“国家资本主义”，把“私人”两个字圈掉。换上“国家”二字，根据毛主席指示要在三年到五年时间，完成10人以上企业，五年主要是指上海，全国是三年，三年的话，今年已快完了，还有二年零二个月。第二步是把“资本”两个字换上“社会”两个字，这不是现在要做的，今天不讲了。今天我讲的就是国家资本主义，就是第一步的改造。

　　什么叫做国家资本主义呢？“国家”代表社会主义的意思，“资本”代表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就是指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在一个企业的内部或企业的外部相联系，当然这种联系是有着各种形式的，因此理解这样一个“国家”就不是一般意义下的国家，列宁说国家就是指的共产党、工人阶级，就是社会主义。有的同志问了，我们国家不是四大阶级联盟吗？是的，我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是工人阶级领导下的联盟，有些同志稀里糊涂认为四个阶级各占25％，这就错了，就好比一所房子，栋梁是工人阶级，石基是工农联盟，房子里的天花板是小资产阶级的。毛主席在论联合政府和新民主主义论里讲得很清楚。

　　国家资本主义这就是说生产资料私有制允许存在，但受到了某种限制。生产资料私有制还是存在，还是要承认他，不是废除，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是最后一步。既存在同时又受到限制的，资本家有三权，但受到了一定程度上各种形式的限制。是社会主义领导下的，或社会主义占了国民经济绝对优势下的资本主义。所谓“在国营经济领导下，四种经济分工合作各得其所”，这句话是指在一个社会市场上社会主义经济的领导作用。而国家资本主义是指在一个企业的内部外部的联系来起领导作用。这样，国营经济的领导就前进了一大步。前者是对市场管理，价格政策、税收的领导，后者领导是各方面的，是渗透到里面去，如原料、生产、推销、工资、劳动……每一个问题国家都要过问。

　　因此，国家资本主义在企业的内部是存在着各种不同程度的社会主义经济成份的，即实行了国家资本主义之后，企业内就渗透着各种不同程度的社会主义经济成份，即是说实行国家资本主义之后已不是纯粹的资本主义企业，而是中间有各种社会主义成份的经济，但是否如列宁所讲的3／4的社会主义了呢？毛主席说我们还不一定是3／4的社会主义，有多有少，只能是各种不同程度上的社会主义成份。因此，这样的资本主义就不是解放前那种可以自由泛滥的资本主义，也不是英美那种可操纵国家政权的资本主义，而是中国型的，新式的，特殊性的资本主义，即是说是在社会主义工人阶级领导下的，是在企业内部外部渗入社会主义成份的资本主义企业。这样一种资本主义在我们今天中国所处的情况来说，在客观上在主观上都有他存在的必要。那末我们所讲的国家资本主义是否和列宁在1918—1921年所讲的国家资本主义是一样的呢？列宁在1918年4、5月份的几次会议上讲到：“国家资本主义是俄国的救星”，我们所讲的国家资本主义和列宁同志所讲的国家资本主义本质上完全一样，如果说是救星，那我们就不是这样，也就可说是半个救星或1／3救星。救星即是人民需要，我们今天也有需要但不同于当时俄国那样。苏联那时国民经济破坏得很厉害，大部分的轻工业工厂都关门了，我们今天不是那样，因此只能说半个救星或1／3救星，就在做法上也不同，苏联那时对外采用租让制。对内采用租借制的方法，我们除了帝国主义企业、官僚资本主义企业之外，其他所有的私人资本主义企业都没有动，因此我们的方式就不是租借租让，而采取公私合营，代购代销，加工订货，包购包销和收购，这就是插进去的方式。这种方式在解放前也有过，如宋子文，日本帝国主义都是这样，但那是用官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经济插进民族资本主义里去，我们是用社会主义插进民族资本主义中去的，因此形式是各式各样的，有的叫加工定货、包购包销、代购代销。但基本可分三大类，第一类公私合营——高级形式，第二加工订货——中级形式，第三，包购包销、代购代销——低级的，将来也许会创造出更多新的形式来。但不管那种形式都是国家资本主义，都是与社会主义经济相联系的，都是在一个企业中接受社会主义经济的领导的。有人说那不是找麻烦吗，简简单单没收过来不好吗？是麻烦的，但应该懂得，没收过来的麻烦要更多一些，我在昨天讲的要建设那么多工业，要那样多的干部，技术人员已搞得很困难了，如果统统没收，没收是没收了，你派不出干部，或者是生产停止了，或者是生产不正常，结果是整个社会上没有物资，不能满足市场需要，于是游行、示威、请愿、找你市长。另一个结果是由于生产不正常工人拿不到工资造成失业，这个乱子可大了，你说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弄得工人阶级无饭吃还行吗？不行的。10人以上企业数量相当多，上海就有2万家，要市委派出2万个干部是不可能的，假使你抽干部去搞10人以上企业，那末这些技术最高的141项大工厂矿呢？这样的厂不是我们在上海、杭州可看到的一般纱厂等等，而是工人要以万计，鞍山10几万工人，汽车厂一开始就要25000人，上海最大的荣毅仁的9个纱厂也只有5万工人，听了五年计划回来他说：“我那是微乎其微。”不能抓了芝麻丢了西瓜。所以不能用没收政策，要用国家资本主义办法。另外如果私营企业没收了，那些资本家、高级职员，当然不怕他造反，你不满意，我们有海陆空，但他消极了，他脑子不用了，办法也不想了，生产停顿了，这是国家的损失。大多数资本家懂得技术，会管理企业，所以要用国家资本主义的办法发挥他的积极性创造性，把企业搞得更好。但必须依靠我们领导，不能说所有资本家都是坏蛋，坏蛋是有的，但系少数，大多数是可以改造过来发挥他们作用的。

　　同时，在战争时期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曾表示过同情和中立，过去和我们交过朋友，现在突然翻脸。当然翻脸也不足为奇，但问题是有没有必要，没有必要何必伤这个感情，所以就应该采取讲清道理，把利害比较一下的办法，还是国家资本主义利多害少。所以如此是客观主观上都有此需要。国家今天集中力量发展重工业，就不可能有更多力量去照顾轻工业企业，而私营企业主要是轻工业，我们应该发挥他的积极性。有人问，搞国家资本主义，我们愿意了，资本家愿意不愿意呢？等于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帽，他本来可以闹天宫、闹地宫，现在不行了，但翻一下历史，资产阶级跟我们过去在战争时期也有些联系，土地改革时他赞成了，镇压反革命他也赞成了，他也参加了审查材料等等工作，有的还签上字，抗美援朝他也支援了，全国财经统一稳定市场他也拥护、支持，当然按其本质来说，他是希望物价不稳定的，目前大势所趋，资本家明明看到是紧箍帽，他也还是能同意的。在1926年毛主席关于阶级分析讲得很清楚，中国资产阶级是一个软弱的阶级，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阶级，只有在工人阶级领导下才有他的地位。在北京会议上、华东座谈会、行政委员会，都证明了资本家是拥护的，历史上资本家是没有地位的，但今天在四把金交椅中他还占了一把。当然，并不是所有资本家都愿意，还有一部分暂时不通，讲清就愿意了。也有的本来就顽固，不忘故主，倾向美蒋，这是极少数，所以还是一场斗争，有的要经过教育说服才自愿，有的还要经过斗争。二中全会讲得很清楚，问题是限制与反限制的斗争，斗的只指极少数的一部分，不是整个资产阶级都是如此。这次华东座谈会上赞成的99％，只有1％约有2、3个人不赞成，他不敢公开讲，我们不打他，他们自己会打他。

　　国家资本主义有各种形式，那种是主体的，主要的？是公私合营。所谓三年、五年完成国家资本主义的改造，不是指一般的，而是搞的公私合营。因为一般的国家资本主义我们已完成了，上海85％的生产力已是国家资本主义了。为什么强调公私合营？有四个理由：

　　一、从国民经济的发展来说，只有公私合营才能列入国家计划。董事会、管理委员会、公股代表会，是以公股代表来领导的，因此企业发展的方向是合乎国家计划的。那些没有公股的就不能把国家计划告诉他，因此能不能列入国家计划区别很大，你生产多少要多少原料，价格如何，何处推销，列入计划，调拨价格比市场价格低，因而成本低产品供销广，产品固定，生产正常。就像在整个机器中按规律行动。

　　二、公私关系，是市长同志最头痛的事，各有各的理由，总是搞不清，公私合营了就都没有了，原料问题、价格问题、市场问题、劳动条件问题，许多问题不采取公私合营不能解决。当然合营之后，又有另一个公私关系，公股代表，权利、分红……总有些问题，但比公私合营以前的公私关系那就很少很少。

　　三、劳资关系，天天闹，很难处理。劳资关系就是一个生产关系，就是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我们应当懂得任何一个企业要依靠工人的积极性创造性，否则企业要发展是不可能的，解放初期，人家说你们共产党搞军事行，搞政治也行，搞经济可不行，事实呢，我们三年来国营经济搞得比私营好，成本低，发展快。什么道理？是厂长本领好吗？并不是，有些技术和经验我们是比不上资本家的，但为什么搞好了呢，是工人起来了。工人真正成了工厂的主人了，就能发挥积极性创造性，没有这个公私合营的物质基础，生产积极性就大受影响，工人帽子一摔在那里抽烟，八小时工作手快一点慢一点就不得了，国营工厂一个工人9个月完成28个月的生产量，私营工厂一个工人也可能一年给你完成3个月的工作。

　　四、经营管理上，大部分资本家经营管理是腐败的，即使有些资本家管得很好，也是免不了有腐败的一面，叫资本家自己，肯定解决不了，这是中国的社会原因，他介绍一个大舅子来做科长，营业部主任，你把他大舅子开除，老婆就跟他吵架，一天24小时也吵不了，只有公私合营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公私合营是比较好的形式。

　　但是，一个命令，10天之内私营企业一律公私合营行不行？不行的，要慢慢来，还有2年2个月，派干部是不是都要派呢，不行，要集中力量搞重工业，有的派人去，有的可把他的职工拉出来训二、三个月，经我们一训，就变了质了，有的可以连训都不要训，指名厂里的党员把它搞好，有的小企业可搞联营。

　　必须掌握两条政策界线：第一是20—25％的纯利，现在公私合营有的同志总是舍不得给，但是要给，当然钱是工人创造的，资本家是剥削。但这算“贡款”，不给就太小气了。我说应该痛痛快快的给。给了他就由他去用，不要干涉（有的厂资本家拿钱还不能用，要打报告报销）。应该向资本家讲清这就是公私合营的好处，就不会“有利可图，无利可得”。这种给，究竟将来怎么办？毛主席讲将来可以开会协商，可废除的废除，你说不行就再放几年。第二条要掌握的是大胆用人，不要把资本家看成无用之物，大多数是可用之材。人在世界上要的是名和利，有职还要有权才能办好事，办不好请示我。要有奖有罚，不要有名无实。当然有一部分只能挂一个名，因他年纪大了，但有一种是可以做些事情的。

　　在商业方面，国家资本主义如何做法要加以研究，目前还没有经验，什么形式靠大家研究创造。

　　国家工业化和国家资本主义实现过程中，反对我们最厉害的是谁？除了美蒋之外，就是国内的投机商人，我们贯彻总路线中每一步都不要忘记反对投机商人，列宁同志讲过：“如果按‘国家资本主义’这类经济名词说来，究竟是谁同谁在进行这一斗争呢？是上述序列中的第四种成份与第五种成份作斗争吗？当然不是的。这里，并不是国家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在作斗争，而是小资产阶级和私人资本主义共同携手，既反对国家资本主义，又反对社会主义……而投机业的主要对象，便是粮食。”（社上340页）这个问题说明小资产阶级与投机商人勾结起来对国家的危害性是很大的，是社会主义和国家资本主义的死敌。对整个国家、人民，对农民都是死敌。列宁在1918年5月论饥荒中讲起：“同时我们却看见拿粮食和其他食品大肆投机的情形。饥荒并不是由于俄国没有粮食，而是由于资产阶级和一切富人在最重要最尖锐的粮食问题上，对劳动者的统治，即工人国家与苏维埃政权作最后的决战，资产阶级和一切富人，其中包括有乡村的富豪和富农，破坏粮食垄断事宜，破坏国家的粮食分配办法……它所用的破坏手段，就是贿赂、收买和恶意赞助足以危害工人政权的一切罪行……”（社上159—160页）。

　　列宁讲的情况和我们现在情况有其相同之点。安徽、山东……紧张得很，是不是没有粮食呢？我们粮食不但有，而且有余，去年的粮食存在农民和投机者手上约有100亿斤。为什么？就是投机商人用走私抢购破坏固定价格的办法到处捣乱，投机者到处在生长着破坏着，农民也进行粮食投机，根据山东调查产粮区占10％，经济作物区占2％，而有些干部（主要是农民出身的）也指导家里进行投机，所以它是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国家反对全国人民的。同志们！我们开始了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建设，假如没有农业的发展来支持是不行的，但粮食有了，被投机商人破坏，仍等于没有，期大林同志说：“……必须首先对工业建立某些市场的、原料的及粮食的前提。……如果没有作为我国工业基本市场的稍微发展起来的农副经济，那末在空地上是不可能发展工业的。”（社下53页）同志们！投机商人叫做洪水猛兽，可以使你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么厉害。

　　我们对投机者有没有办法呢？有。孙悟空七十二变，跳不出佛爷的巴掌，我们对付投机商人也有一个巴掌，五个指头。头（一）个指头国家政权，法令一下，他就不敢动；②国营公司拥有一百几十万亿〔元〕的资金；③供销合作社像蜈蚣一样，到处是脚；④城市人民，特别是有组织的群众发动起来对付投机商人；⑤广大农民，要提高其觉悟，使投机商人无活动余地。这五个指头动起来，就了不起。

　　我们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办法保证国家过渡时期总路线得到贯彻，这就是实行粮食有计划的收购和有计划的供应。你什么东西投机，我就把那个东西来个统购统销；反过来，你听话，规规矩矩作买卖我就让你做，你不听话我就统起来。这个办法不是新的，苏联有过，我们是请老师请来的，这是列宁同志在1918年4月28日关于苏维埃政权当前任务说：“如果对于产品之生产与分配不实行极周到的国家统计和监督，则劳动者底政权、劳动者底自由，便不能维持下去，则资本主义压迫制度底复辟，便是无可避免的……社会主义国家……若不办妥对粮食和粮食生产（随后，再对一切其他必需品）实行最严格的，包括一切的全民统计和监督，是不行的。”（社上118—119页）这种统购统销是一场剧烈斗争，是一个谁战胜谁的斗争。联共党史320页中“列宁指出新经济政策乃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间的殊死斗争。‘谁战胜准’——问题就是这样摆着的。为要胜利，就要保证工人阶级与农民间，社会主义工业与农民经济间的结合，其方法就是极力发展城乡间的商品流转。为此就必须学会管理经济，就必须学会文明经商。”必须把投机商人从商品流转中排挤出去，列宁在论粮食税中说到：“……小资产者拥有用‘正当’办法，特别是用战时不正当办法所积累起来的几千几千的小存款。这种标本经济形式，也就是投机业和私人资本主义的基础……千百万小私有者……不相信任何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只‘期待’躲过无产阶级的大风暴。或者是我们使这些小资产者来服从我们的监督与统计（……），或者是小资产阶级必然地和不免地推翻我们的工人政权……。问题就是如此。问题也只是如此……”（社上241页）因此这不同于一般对资产阶级的斗争问题，是谁战胜谁的问题，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犹豫徘徊，对敌人朋友和基本群众搞不清楚，我们就要犯错误，投机奸商是敌人，农民干部中也有不少粮食投机者，也应作为敌人看待。

　　当然有很多人投机是莫明其妙的，因此还要进行宣传教育，反反复复的讲清楚，如果广大群众觉悟了，他还偷偷摸摸进行投机，那就抓起来依法惩办，这就叫“先礼后兵”。因此，告诉资本家这不是小五反大五反，而是把工商界团结起来，对付我们的敌人——投机商人，工商联要开除他；当然也要教育，他如赌咒从今以后不投机了，那就还是要他。一般商人大多数还是守法的，但有一点毛病，有点伤风咳嗽，吃点药就好了，将来私商是要取消的，但时间很长，这是十五步，你要跳，就要跌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