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山关于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中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利用、限制、改造问题的若干意见

　　<商业部部长、曾山>

## [这是商业部部长曾山在全国工商联会议在京各省商业厅长联席会议上的报告]

　　关于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中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利用、限制、改造的问题，这次大家讨论得很多，这是很好的。我想就这个问题，特别对资本主义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提出若干意见，也许不够完整，仅供你们参考。

　　我认为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基本任务是要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农业集体化，手工业生产经过合作社组织起来成为集体生产，私营工商业大多数经过国家资本主义道路完成社会主义的改造。斯大林同志曾经做过结论，资本主义国家，甚至是其中最发达的国家，在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时不能避免一个过渡时期。在苏联当年就是新经济政策时期。我理解毛主席对此问题指示的精神是：中国的私营工商业极大多数也必须经过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完成社会主义的改造。在苏联十月革命胜利后即没收了所有私人资本的企业，而在中国革命胜利后只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财产，分给无地与少地的农民所有，同时没收了官僚资本，没有没收私人资本的企业。因此，我们对私营工商业是采取利用、限制、改造的方针，这是与苏联当时情况不同之处，但将要使中国完成社会主义建设是一致的。据一九五二年统计，中国大中小私营工业有二十七万户，私营商业有座商一百八十七万户，人员四百三十七万；摊贩二百二十二万户，人员二百五十三万，还有行商三十万户，从业人员三十三万；共约有七百二十多万职工和大小老板。其中将来除了排挤淘汰者外，大部分可能经过国家资本主义道路实现社会主义改造的（按照苏联目前一百人有一点四到一点五个商业工作人员的比例，若以我国目前的人口来计算约需商业工作人员估计在八百万到九百万，则现在私营商业从业人员和大小老板估计约七百多万人，加上国营和合作社工作人员一百七、八十万，共约九百多万人，在今天看来是稍为多了一些，估计困难是会有的，但由于生产发展商业也必然随着发展，因此问题是可以得到逐步解决的）。社会主义改造的目的，就是要把中国城乡资本主义彻底改变，即消灭城乡资本主义成份，实现社会主义社会。中国革命第一阶段的任务是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统治，变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为新民主主义的社会，这个任务已经胜利地完成了。第一阶段的革命任务既已完结，必然要进入社会主义革命，即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过渡时期党的总路线的重点是要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因此对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应与国家社会主义工业化及社会主义建设相应进展。

　　国营商业对私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负有极其重要的责任。因为国营商业与生产者消费者都有密切关系，与农业、手工业、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都有密切关系。因此对私营商业的改造我们必须挑起这副担子，当然亦不能由我们单独来挑，还要靠全党和各经济部门共同努力。

　　以下我对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过程提出一点意见，供同志们参考：

## 一、国营商业的性质与任务

　　要了解私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必须首先明了国营商业的性质与任务。

　　1．性质

　　国营商业是属手全民所有的。资金完全是国家的，管理人员从经理到每一个普通员工，都是国家工作人员，是社会主义性质的经济。

　　2．任务

　　甲、为生产、为日益增长的人民的需要服务，并时刻注意改进服务态度，努力做到尽善尽美的地步。这一点是坚定不移的，是长时期的。

　　乙、为壮大社会主义经济与扶助社会主义和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合作社经济的发展而努力奋斗。对国营和地方公营工业的产品，应努力负责推销，不要有任何推托。就是一时销不出的产品，或品质不好不合销路的产品，也要积极的想办法推销。并收集各方面好的意见，向生产部门提出，帮助其改进产品质量，以适合市场要求和促进社会主义工业更高的发展。对合作社应该作到切实优待和优先供应商品，因为合作社是国营的有力助手，合作社的发展就是增长社会主义的商业力量，对我们十分有利。因此我们应该主动的促进合作社发展。社会主义商业在第一个五年经济计划时期的力量还是有限的，继续发展壮大是肯定的，但发展的过程应力求稳步前进。

　　丙、大力组织与积极收购农产品，以供应城市与工矿区的生产原料和人民生活的需要，并保证供应出口任务的顺利完成。

　　丁、有计划地发展少数民族地区地方国营民族贸易事业，以利少数民族地区生产的发展与人民生活的改善。同时还应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对私营商业决定妥善的方策。

　　戊、为稳定物价、调剂供求，坚决地向投机倒把的私营工商业者作经济的以至政治的斗争；同时充分利用遵守政府法令的私营工商业，发挥其生产潜力与扩大商品流转，以补助社会主义工商业发展之不足，并加强对私营工商业的管理，使其服从国营经济领导，以便顺利地进行社会主义改造。

　　己、国营商业本身必须改善经营管理，着重注意产销平衡，稳步地实行经济核算制，扩大商品流转，加速资金周转，降低费用率，这样才有可能壮大自己、战胜私商、保证完成党与国家给予国营商业的一切重要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逐年扩大的，商品流转额今年各专业公司销售计划是一五四万多亿（地方贸易与小土产卖钱额不在内），明年就是二○○多万亿，一年大于一年。我们在经营管理的方法上，也必须相应地改善与提高。自经济核算制实行后，资金周转次数加快了，去年是一点九六次，今年可能达到二点二二次。费用率的降低，也是非常重要的。按照今年的卖钱额，如果降低费用百分之一，就是一万五千四百多亿，国家就可以增加等于三十万纱锭价值的资金，今年由于资金周转比去年稍快，费用率也有降低，所以保证了超额完成上缴国家八万六千亿元的任务，而实际上可以完成超过十万亿元以上的上缴任务。根据下半年的销售情况，我了解青岛百货公司零售商店今年资金周转率可以达到七次多，北京市百货公司各门市部可周转九次还多，特别是百货公司第一门市部，下半年已达到每月周转一次。专卖公司一九五三年平均占用资金为一七、四五三亿元，今年卖钱额可达一五○、三四五亿元，全年能争取作到周转八点六一次。由于周转率加快了，费用率相应减低，所以预计全年上缴利润能够超额完成。这说明只要不断改进经营管理，我们尚有很大潜力可以发掘。经营管理上的改善，单靠中央商业部是不够的，还要靠地方，靠今天到会的各位同志，靠商业系统中四十多万干部与工作人员的努力。我们应明确的认识到，不改进经营管理，就不能壮大自己。

## 二、私营工商业的性质和前途

　　1．性质：

　　私营工商业是私人的资本，私人管理，为私人谋利润，以达到私人利益为目的。私营工商业的老板与职工是劳资的关系，是存在有剥削的。

　　2．前途：

　　私营工商业，有有利于生产与消费者的一面，也有有害于生产与消费者的一面。所以，我们要坚决贯彻党对私营工商业利用、限制、改造的方针。

　　甲、私营工业有利于人民与国家者较私营商业为多，所以必须充分利用私营工业生产能力发展生产，只要使其生产品为国营经济掌握，纳入国家计划，是利多害少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能掌握工业原料，又能给予正当利润，对私营工业是能促其愿意走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的。以后条件成熟时，将更易于完成社会主义改造。我们所以要对私营工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因为它存在着生产手段的私有制与劳资关系根本性的阶级矛盾，因而妨碍生产力的发展。只有将资本主义工业改造为社会主义工业，才能更高度发展社会生产力，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需要。

　　乙、私营工业生产的产品，只要符合人民需要，有销路或可以打开销路的，我们应积极地有计划地采取加工订货办法，掌握货源。凡是不够销与畅销的产品，都应规定其生产品的品质规格，全部包销或全部加工，这一点我们是不能让步的，这样才能保证调剂供应，稳定物价。不好销的不能盲目包下来；完全不能销的，不应收购；有可能争取打开销路的，我们酌情收购，积极打开销路，以扶助生产。

　　组织货源，扩大销路，是国营商业的经常任务。上海、天津我们掌握的货源已达社会总产量的百分之七○至七五，北京也达百分之六○至七○。我们掌握了货源，不但要组织合作社推销，还要组织城乡的小批发商与零售私商推销，并使它走上国家资本主义，进一步完成社会主义改造。近几个月内，组织货源做得较好，推销工作比较差，十一月下半月多数专业公司表现已有转变，还有某些个别单位未好转，还有不少的公司商店不善于利用城乡小批发商和零售私商使之变为我们的零售网。因此组织私营零售商纳入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也是国营商业目前严重的经济与政治任务。

　　因此，国营商业掌握了货源，必须充分发挥各方面力量，达到扩大商品流转的要求。

　　丙、私营商业，投机性大于私营工业，人多、店多，经营复杂、处理困难。好处也就是人多、店多，对商品推销有其大的作用，特别是在国营商业与合作社商业发展不够的情况下，利用城乡私营小批发商与零售商以扩大商品流转，在目前来说是不可轻视的力量。私营商业中有七百多万人员，除大批发商以及某些不需要的中批发商外，目前要利用他们，不利用是不利于商品流转的。

　　投机性最大的是私营批发商，特别是大批发商与中批发商。他们不仅投机性大，危害市场物价稳定也大。必须认识：他们是对抗社会主义经济、破坏私营工业走国家资本主义道路、发展私人资本主义的杠杆，经过它和生产联系，又经过它和零售商联系。所以，我们对批发私商要采取坚决斗争和限制、排挤与淘汰的方针。在没有达到全部淘汰批发商前，不能放松这种斗争。这点应该十分明确，一点也不能含糊的。

## 三、私营商业安排问题

　　1．私商的多种多样性：

　　甲、批发商：

　　大批发商：都是直接向本地或外地工厂作坊进货，与私营生产有密切联系，产品掌握得多，流通面广，经营方式基本上向本地与外地的中小批发商和零售商批售，又是营业额在某一城市某一行业中比较大者。

　　中批发商：有向工厂直接进货的，也有向大批发商进货的，也有向国营批发站进货的，经营方式一般的向小批发商、零售私商与小摊贩批售，但营业额比大批发商小，又比城乡小批发商大。

　　小批发商：一般很少向生产工厂进货，多在大批发商或中批发商或国营批发站、国营公司进货，转贩卖给附近小城市中的零售商与摊贩，亦有兼营零售者。

　　以上当然不能算大、中、小批发商的完满定义，仅作参考而已。

　　乙、零售商：

　　（1）零售商有大有小，有中等的。

　　（2）有固定门面的零售商，有逢集赶街的零售商，有肩挑叫喊的流动小商贩，有摆摊的小商贩。

　　（3）有专门经营一种商品的零售商，有兼营几种以至经营多种商品的零售商。

　　丙、有自己制造自己推销的私商。

　　丁、有专营进口或出口的私商。

　　戊、还有其他经营形式的私商。

　　总之，私营商业是多种多样的，特别是私商那种唯利是图的本质，常常促使他们今天经营这种商品，明天看到经营别的商品利大时，即舍旧而谋经营利大的新商品，更有的遇到市场求过于供的情况，就囤积不售，等待高价，谋取暴利。私商变化多端，投机性大，也就在此。

　　2．私商安排问题：

　　甲、对批发商：

　　战略布置上，五年内或稍多一些时间（除少数民族地区另行考虑外）应采取淘汰方针。策略步骤上，对批发商应采取限制、利用、排挤、淘汰，要根据各行业对国计民生关系，利害大小采取分别行业、商品品种、地段；大、中、小批发商，按需要与可能，有步骤地进行。现在已经对粮食、棉纱、煤炭、煤油、汽油、食盐还有若干商品基本上排挤了批发商，要继续排挤油料批发商，现正研究纱布、日用百货、五金、化工、交电、食糖批发商的限制与排挤步骤。扩展国营副食品批发业务，并与合作社在城市和工矿区增加副食晶经营阵地，以保证居民生活的安定。今冬与明年要研究安置以上行业批发商的职工、老板与资金。

　　受淘汰、排挤的批发商与职工安排问题：

　　第一、鼓励批发商连资金与职工转业搞工业生产。这是符合今后十年内最需要的工业品不足的要求的。如果他们能转向生产，国营商业可保证向他们订货以至包销，甚至照顾其新办厂的利益。

　　第二、缩小其经营批发业务，或转为批零兼营，或转为零售，以维持其职工生活、工作与资方的经营。

　　第三、转经营国营与合作社经营不足的行业。

　　第四、为国营推销商品，取得正当利润或手续费来维持职工工作与生活，但要定期向国营公司提出要货计划，经核定后先交货款后提货，遵照国营零售牌价出售。

　　第五、对于被排挤的批发商之从业人员，除积极指导其转向工业、手工业搞生产，及其他行业外，其余人员国营商业及合作社商业应根据需要吸收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能够担任商业工作者参加国营与合作社商业服务，或经过训练后分配工作。

　　第六、由各地区组织劳动力调配或采取其他办法安排之。

　　估计采取以上种种办法，被排挤与淘汰的批发商业中的职工是能够得到安置的，还有某些并不急需淘汰，职工不易妥善处理者，就应该等有可能安置时再淘汰，或采取限制与加强管理的办法稍迟一步排挤与淘汰。

　　乙、对零售商：

　　（1）私营零售商，同样有二重性，因为单位多，人数广，只要严格限制其投机一面，发挥其扩大商品流转供应消费者一面，还有一定的作用。

　　特别是在国营商业与合作社商业零售网不足的条件下，更应加以利用。

　　（2）我估计在三、五年内私营零售营业额还有相当大的数目，公私比重有变化，估计绝对卖钱额可能不会太减少，但明年还有上升。只要在私营零售商中采取国家资本主义的过渡办法，是能容纳许多零售私商为国营公司推销商品的。我所了解的毛主席给我们商业工作者指示的精神中，对私营零售商，也可以经过国家资本主义，实现社会主义改造的。因此，我以为对私营零售商，只要他们定期向国营商业批发站或公司提出自己的要货与销售计划，又能严格遵照国营所规定的零售商品牌价出售商品，不惜售，不囤积，不掺杂舞弊，享受国营所规定的批零差价，这种零售商是符合国家资本主义的要求的，国营公司就应负责审核它们的要货计划，有计划地批售商品给它们出售。这样就能维持极大部分零售商继续经营，进一步引导它们顺利地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同时目前对国营扩大商品流转也是有必要的。

　　（3）我们不应只打算将私营商业职工由国营商业包下来，或单纯由国营拿出资金来养这些职工。只有在各方面都想了办法，还不能解决，必须救济者，才由国家设法救济。

## 四、国营商业部门政治工作问题

　　现在中央商业部已成立政治部，来加强国营商业部门中的政治工作领导。如何领导国营商业系统中的政治工作，我们还没有经验。我们想今后在国营商业系统中进行政治工作领导，应以块块为主，条条只起指导作用。组织政治部的目的有三：

　　1．因为国营商业工作政策性大，一举一动都牵涉到工农业生产，牵涉到城乡人民的生活。每一个从事商业工作的同志特别是领导干部，对党的路线、政策都要有明确的认识，因此必须加强国营商业系统中政治工作的领导。

　　2．国营商业人员来自各方，现在还要吸收一部分被淘汰的私营商业中的人员，为了改造他们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提高其政治觉悟与认识，需要有政治部来领导。

　　3．国营商业的业务繁重，要样样都懂是不容易的，必须在政治部统一领导下组织干部学习，求得不断提高国营商业干部的马列主义理论水平，从而提高业务水平，这样才能担负日益扩大的购销业务的繁重任务。

　　从以上几点看来，除加强购销业务、经营管理等方面的领导外，必须要有政治部来协助中央商业部加强政治工作的领导，才能保证把日益增加的繁重的购销业务完满地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