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恺帆在安徽省工商业联合会第一届会员代表大会上的讲话（节录）

　　<安徽省政府副主席、张恺帆>

## [张恺帆，时任中共安徽省委委员、省委统战部长、省人民政府副主席。]

　　大会进行已有5天了，潘锷璋先生已把全国工商联代表大会的决议和精神作了详尽的传达，并经过大家热烈的讨论。我相信大家在认识上会有所提高的。为了帮助大家对国家总路线在认识上更加趋于正确一致，我愿意在这里将中财委李维汉副主任的讲话，再来复述一下。

　　（略）

　　我们一定要实行国家资本主义，这是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怎样搞法，这是要根据国家的需要与可能，有计划、有步骤、有区别的来搞。目前尚有一些暂时还不需要和不可能实行国家资本主义的私营工商业，人民政府和国营经济将继续有区别地加以利用和限制，然后根据情况引导其经过国家资本主义或经过其他适当办法，稳步地实现社会主义改造。

　　关于国家资本主义如何搞法，工业方面我们是有些经验的，我们安徽现在已经搞了15家公私合营，一般地说都是很不错的，但是其中尚有个别未能搞好的，这是由于工作上的缺点和个别干部作风上有毛病，是可以纠正的。我们如何搞好国家资本主义？中财委李副主任也作了如下的指示：“首先要告诉资本家、工人和国家经济工作人员一致认识国家资本主义企业是全部或部分为国家需要而从事生产或经营的企业，三方面的人们都负有办好生产和经营的责任。”如何把生产搞好，首先公方（国家代表），应积极加以领导，私方应主动接受领导，工人应对企业进行适当监督，资本家应主动接受监督，双方协力改进生产、经营和管理，公私之间和劳资之间的合法权益应当受到尊重，利润应当合理分配，争议应当协商解决，合同应当共同遵守。关于“三权”问题不可孤立来看，而必须明确是在国营经济领导和工人群众的监督之下来谈“三权”的。关于有职有权问题，有些人说：“公私合营后我们私营是做傀儡了，无事可做。”我想过去亦曾经发生过这一问题。这可能有二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由于个别干部的幼稚，对私股代表不够尊重；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私股代表将自己看成了傀儡，自己放弃权利，抱着不负责任的态度，所以我想既然有职有权，你就得尽职尽责。但又必须认识公私合营企业并不是普通的合股的企业，首先应确立社会主义成分在企业中的领导地位，以便将企业的生产、投资逐步纳入国家计划，这是要讲清楚的。同时公私代表应互相尊重，协商办事，双方如有争议，应报请主管机关解决。有些人顾虑合营后利润有无保证，又是否能自由支配？我们说这是完全有保证的，按四马分肥原则所得来的利润，这就是合法的利润，既然是合法的利润，就有保证，就应得自由支配，不受任何干涉。关于公私合营的财产的估价核资问题，应本实事求是，公平合理的原则。对于原有企业的人员，一般参酌情况量材使用，并使他们有职有权，尽职尽责。另外对于过去有功绩但已丧失工作能力的老弱，应给予适当的照顾。这就是说公私合营后，不会把私方人员一脚踢开，国家一般的是采取包下来的政策的。当然对其中个别坏分子（可能有），那是要进行洗刷的，因为有了他们，国家建设就要受到破坏。有人顾虑合营后会不会失业，是不必要的。由于今天政府正在处理失业问题，难道搞公私合营还会制造失业吗？以上就是搞好公私合营的若干政策原则，按照政策原则办事，就一定能把事情办好的。

　　其次，关于加工订货方面：过去在这一方面是存在一些问题的，主要是计划性不足，加工订货时断时续，时多时少，而私营企业方面也常有不按规格办事，或以次货充好货，粗制滥造，偷工减料，数量不足等现象发生。我们今后应该怎样搞呢？一方面国营方面要做到逐步计划化，在承受加工订货厂方应该保证产品的数量、质量、规格和交货时间的正确完成。过去工缴利润有偏高偏低的现象，应加以调整。总之，利润应予保证，成本必须核实。核定工缴，应根据奖励先进，推动落后的原则。有人说工缴过低。只要品质好，合乎规格，工缴是可以提高的，如不按规格办事，工缴利润是无法提高的，因为提高了不但不能奖励先进，反而奖励落后了，所以必须实行好货好价，次货次价。关于产品验收，应该按合同办事，共同遵守。我想只要按这样做去，则无论搞公私合营或加工订货，是保证能够办得好的。

　　以上在工业方面谈的较多，对商业谈的较少，因为几年来在工业方面已有些经验，在商业方面还没有成熟的经验。商业如何实行国家资本主义，这个问题，在安徽来讲，更需要研究。因为安徽是商业多，工业少。根据其他地区的初步经验，私营商业是能搞国家资本主义的，如较大的商店可以搞公私合营；至于那些“夫妻店”、“父子店”也可以逐步组织起来，成为国营代销店，或者为国营代购代销。今后我们一切都要逐步纳入国家计划的轨道，一步步地走，有计划地走。这个办法是否可行，须得大家研究。小商户的特点是资金少，人口多，应从这方面来研究。但不是马上就实行，必须研究出一个较好的办法，经过试验，取得经验后再来推广。办法是可以创造出来的，大家用不着着急。有些无前途的行业可以考虑改行转业，安徽地区工业不足，但原料很多，可以转业的，经我们初步了解就有很多东西可以搞，如针织（毛巾、袜子）、染色、肥料、小型农具、文具（纸张、墨水）、牙刷等，还有食品加工业，如鱼类、鸡、鸭、猪肉很多，可以加工制成罐头，象这些都是很有前途的，可以作为转业的方向。怎样搞法，私人方面可以集股，国家也可以投资，这样公私合营不就搞起来了吗。原料和销路是不成问题的。至于资金问题，据我了解，尚有不少人把资金放着睡觉，如芜湖合群公司是12家组成的，他们共有资金20万元，但只拿出3万元，光向银行贷款，把自己的资金放在家里睡觉。同时12个人都是从业人员，薪金拿的很高，玩这样的花样来逃避所得税。还有的人以开澡堂作掩护，另作黑头买卖。这在今天新社会里是根本不允许的。当然也有的资金确实很少，能维持的就维持下去，不能维持的可以转业，转业还是有办法的。在商业方面仅是提出这些意见。在过渡时期私营商业还是有它一定作用的，如对人民日用品的供应，缴纳税收替国家积累资金，扩大城乡交流等等方面都还有它的一定作用。问题在于如何正确发挥其作用。因此当没有实行国家资本主义时，私营商业户的态度，应是积极经营，创造条件，来争取走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如果条件不具备，还是照常做下去。李（维汉）副主任说：“只要资本家们安于合法经营，接受人民政府的管理，国营经济的领导和工人群众的监督，并从企业利润中只分取合理的部分，那么他们的企业就不仅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起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作用，而且就这些意义说，即已不同于一般的私人资本主义企业，而开始带有国家资本主义的性质了。”亦就是为人民做了事情。毛主席说：“只要谁肯真正为人民效力，在人民还有困难的时期内确实帮了忙，做了好事，并且是一贯的做下去，并不半途而废，那么人民和人民政府是没有理由不要他的，是没有理由不给他以生活的机会和效力的机会的。”大家应相信毛主席的话。因此，我们说，现在有些中小商户在国家总路线公布之后，胡思乱想，顾虑重重，是没有必要的，问题在于是否能这样做，是否能爱国守法，如以过去的观点想谋取暴利，那是不行的，当然合理利润是应该的，没有利润就没有人干了。安徽的中小商户很多，应很好的学习总路线，笋条件的接受改造，不够条件的要安于经营，有的人听到总路线后以为就要实行社会主义。有的说：甚么总路线，还不是要我们几个钱，把我们几个钱搞干罢了。这完全是很大的误解，把政府看成就是要钱的，我们安徽全省私营工商业的资本不过3000亿元。不及上海一个荣毅仁（他有3000亿元资本）算得了甚么？国家办一个工厂就得几千亿元。安徽私营工商业的资金还不及一个淮南煤矿（4000亿元），算得甚么？还有人认为实行国家资本主义，就是实行社会主义了。其实社会主义，在完成国家资本主义之后，还要经过一段时间。毛主席说，完成国家资本主义3至5年，到社会主义是3个5年计划，15年，在完成国家资本主义后还有10年。为什么需要这样长的时间，因为社会主义的建成，不仅完成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就算建成了，而是还要完成农业和手工业的个体经济的改造。工商业的改造是比较容易的，农村是汪洋大海，要把它组织起来走集体化的道路，是不简单的事，如果在私营工商业方面搞好了国家资本主义而在农业上还未搞好，还不能叫做社会主义，这个问题应搞清楚。当然，到会的代表是会清楚的，是有远见的，是欢迎社会主义到来的，但是不能设想所有工商业者都有此觉悟，有此认识，如果我们不向他们讲清楚这些道理，是会引起一些波动的。

　　其次，要向工商界说清楚“逐步”两个字，逐步就是稳步前进的意思，必须根据需要与可能搞国家资本主义。如果条件够，政府也需要也有可能就要主动积极地去接受改造，无此条件的，要安心经营生产待命，不要认为实行总路线，生产可以马虎，而更应该积极经营。搞好生产，争取走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总路线公布后，工商界中产生了两种偏向：急躁情绪和保守思想，一种人早上听了总路线，晚上就要公私合营，另一种人说：国家总路线还早了一点，迟一点才好。这两种偏向均须纠正，急躁冒进是“左”，保守是“右”。我们应该向中间看齐。不左不右，稳步前进。

　　此外还有一点要提醒大家的，大家都在为国家总路线的实现而奋斗，这是一件大事情，是一个非常事业，是全体人民所一致拥护的，但是这对于帝国主义和残余的蒋××则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它们定会想尽一切方法，造谣破坏的。现在已经在造谣破坏了。说甚么“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是把资本家当地主看待，要劳动改造。”这样来挑拨工商界与政府的关系。对国家实行粮食统购统销则造谣说：“粮食恐慌，政府把粮食运到外国去了。”这样来挑拨人民和政府的关系。国家为甚么要实行粮食计划收购、计划供应？这是因为解放以来，粮食产量虽有增加，但是随着人民生活的改善，工矿企业的发展，需要量也增加了。如不实行统购统销，私商即会投机倒把，囤积居奇，不仅不能保持物价的继续稳定，广大人民的生活受到影响，而且社会主义的建设亦将不能顺利进行。由此可知国家实行粮食计划收购、计划供应，正是贯彻总路线的一个重要措施。我们绝不能为谣言所惑。我们必须提高警惕，明辨是非，坚定地走我们应该走的光明大道。

　　· 来源：

　　安徽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