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控诉杜威这个大骗子   <陈鹤琴>   编者按:“我控诉杜威这个大骗子”是陈鹤琴先生在江苏省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的发言。陈先生从杜威反动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上的教育目的论、儿童中心课程论、儿童中心教学方法论等几个方面,联系自己批判杜威教育思想的反动本质,可供我们批判胡适派资产阶级唯心论观点和杜威教育思想时参考。题目及小插题系本报所加,原文略有删节。   我们要批判胡适派在教育思想上的反动影响,就要进一步批判胡适的反动哲学祖师杜威的反动实用主义教育思想。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什么是杜威的实用主义?简单地说来,杜威的实用主义认为,真理不是客观规律的反映,凡是对我有用的,对我有效的,就是真理,真理是以主观上的满意为标准。这就是荒谬的实用主义的中心思想。   在本世纪初,杜威就本着这种资产阶级的主观唯心论哲学思想,演化出一套为反动统治阶级服务的教育理论,来宣传阶级调和的谬论,散播世界主义的毒素,麻痹劳动人民的斗争意志,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学说。   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毒素究竟是怎样散布在中国的?主要地是通过杜威自己来华讲学,宣扬他的实用主义哲学和反动的教育思想;通过杜威当年的一个反动思想大本营——哥伦比亚大学,中国学生留学在那里的经常有三百人之多,从辛亥革命起一直到解放以前,这三十多年来,上万的中国留学生带回来杜威反动实用主义主观唯心论思想和杜威反动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其中最显著的当然要算杜威在中国的帮凶胡适了。   因此,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在中国教育界曾经起过广泛的影响。   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作为一个曾经中过杜威实用主义反动教育思想毒素很深的中国留学生、作为一个曾经替杜威在中国传播过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影响的传声筒的我,要在这里向这个近代教育史上的教育界大骗子杜威进行严厉的控诉。   (首先让我检查一下我在解放以前怎样配合杜威的几个基本的反动思想而在中国麻醉青年、毒害儿童的。我曾提倡过一种反动教育体系,叫做“活教育”。活教育名义上是反对当时“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形式主义教育,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杜威个人主义的狭隘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翻版。) ## 第一枪——教育无目的的“教育即生活”   杜威这个大骗子,对我曾经放了三枪,可说都打中了我。第一枪是放在教育目的论上。杜威为了要掩蔽教育的阶级性,骗我说:“教育就是生长”,他说:“教育只是生长,除它自身之外,没有别的目的”。杜威教我不要问社会发展的方向,不要对着正确方向而怀远大目的,杜威反对采取革命办法,而主张拥护反动统治和现有制度,杜威提倡所谓“民主主义社会”的智慧方法,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暴力”方法,由此在所谓“民主”统治下   面进行实验,进行教育,而反对无产阶级的革命行动。杜威提倡所谓“教育无目的”的“教育即生长论”,是来掩盖阶级斗争的,是有他卑鄙无耻的目的的。但当时我没有看穿他这种鬼把戏。我不了解教育是从属于政治,为政治服务的。因此,当年我所定的教育目的论——“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我还以为比杜威的“教育无目的论”高了一等哩。   通过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初步学习,今天我认识到“活教育”的目的论,和杜威所说的“教育无目的”的“教育即生长论”,形式上虽有不同,实质上还是一致的。“活教育”的目的是“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所谓“现代中国(即解放前的中国)”是什么样的中国,要向什么方向发展?“活教育”要培养什么样的中国人呢?当年我曾经这样解释的:“要做一个现代的中国人,起码要具备几个条件:健全的身体,建设的技能,创造的能力,合作的态度,服务的精神。”处在帝国主义封建势力官僚资本统治下面而十足具有买办资产阶级教育思想的我,没有勇气谈革命,还自以为“超政治”,因此,我就不可能认识到中国真正的发展方向和目的。相反地,我只强调合作,强调服务,强调建设。究竟和谁合作,为谁服务,为谁建设?事实清楚地回答,是我在上海和帝国主义合作,在江西和本国反动势力合作,并搬用杜威实用主义反动教育为他们服务。   这是当年我中了杜威实用主义反动教育思想——教育无目的的“教育即生活论”第一枪的结果。 ## 第二枪——儿童中心课程论的“学校即社会,教育即生活”   第二枪是中在“儿童中心课程论”上。   杜威实用主义教育学的课程论是根据他的唯心主义“儿童中心”思想提出来的。杜威说:传统学校以教师为中心,以教科书为知识的来源;杜威提倡“儿童中心学校”,在这种学校里“儿童变成太阳,一切教育措施必须围绕着它而进行”。因此,杜威提出口号来:“学校即社会,教育即生活”,这样,学校变成一个小型社会,设立工厂、农场、实验室、学校厨房、食堂、图书馆、博物馆,让儿童去获得丰富的个人经验。   我是素来热爱儿童的。当时我为这种“儿童中心”教育所炫惑,回国后就很兴奋地传播这种片面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教育思想。到后来,我就提出“活教育”以儿童为中心的课程论来:就是“大自然,大社会,都是活教材”,并且在我所直接管辖和我的影响所能及的幼儿园、小学里,都采用依照这个主观唯心主义课程论所定出的具体措施——大单元制而进行这种“活教育”,结果,儿童所获得的知识是片面的,零乱的,正好为反动统治阶级服务的。   解放后经过不断的政治理论和业务学习,我才认识到我所翻版的杜威以儿童为中心的实用主义反动课程论是错误的,唯心的,反动的,是为垄断资本家忠心耿耿服务的。   我今天认识到我们要教育后一代掌握从古到今人民改造世界的经验结晶——系统的科学知识——以便进一步地改造世界,并要在接受科学遗产继续改造世界当中,进一步发明和创造。因此,教学计划、教学大纲在学校教育中占首要的地位,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是起主导作用的。因此,“活教育”的儿童中心课程论是严重地破坏了科学知识的系统性、计划性和组织性,降低了教师的主导作用地位,妨礙了儿童掌握科学知识改造世界的可能性,从而消磨了儿童、青年为建设祖国、保卫和平的革命意志。这是当年我中了杜威实用主义反动的儿童中心课程论——“学校即社会,教育即生活”第二枪的结果。 ## 第三枪——儿童中心教学方法论的“从做中学”   杜威的第三枪,是放在儿童中心教学方法论上。 杜威认为“寓学于做”,也就是说,“从做中去学”。“从做中去学”的理论基础是杜威的经验论。 杜威曾经把自己的教育哲学总结为“以经验为内容,经由经验来进行,为了经验的目的而进行教育”。   杜威所说的经验是人的主观感觉,而不是从外到内的印象或感受。换句话说,杜威的经验论是主观唯心论。杜威说,“有生命即有活动,生命即有活动,经验首先是活动,然后才有知识”。因此杜威重视活动,提出“从活动中去学习”。杜威的“从做中学”,是实用主义教学方法论中最易迷惑人的东西,它迷惑过大批美国教育家,也迷惑过大批中国教育家。   我就曾经被他在这方面迷惑得更大。“活教育”的儿童中心教学方法论就是“做中学,做中教,做中求进一步”。   杜威的“从做中学”和“活教育”的“做中学”,都是片面地强调获得直接经验——感性认识,而忽视间接经验——理性认识。毛主席在“实践论”中对直接经验与间接经验在人类认识过程中的关系,曾提出过明确的指示。否认直接经验的人,固然不是唯物论者,而忽视间接经验的人,也同样不是唯物论者。因为在事实上多数的知识都是间接经验的东西。   在这里,必须指出,杜威的“从做中学”的“做”和“活教育”的从“做中学,做中教”的“做”,并不是马列主义所说的“实践”。马列主义的实践是有社会性,是有目的的,社会实践的主要内容包括革命和生产劳动,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而杜威的“做”和“活教育”的“做”却是个人的活动,是生物学的现象,是盲目的行动。   杜威实用主义教学方法论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杜威实用主义教学方法论的实践是只能获得零碎、片面、割裂的知识的实践;杜威实用主义教学方法论只是企图达到掩盖教育阶级性的“教育即生长”的目的的实践;杜威实用主义教学方法论的实践只是使青年一代为美国垄断资本家做忠实奴才的实践。   这就是杜威企图消灭阶级斗争,反对马列主义革命理论,为美国亿万富豪服务的反动实用主义的主观唯心方法论,也就是杜威反动实用主义教育思想。   今天通过马列主义理论的初步学习,我认识到“活教育”的儿童教学方法论“做中学,做中教,做中求进步”,是与杜威反动实用主义教学方法论一鼻孔出气的,同样是毒害青年的麻醉品。   这是当年我中了杜威实用主义儿童中心教学方法论——“从做中学”第三枪的结果。   解放前,我是这样一个中了杜威反动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毒枪而受了重伤的人。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和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救了我,医治了我,解放了我,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照亮了我光明的前途,指示了我前进的方向。因此,我要在这里向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和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来源:《文汇报》1955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