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克思主义不容歪曲 　　<草明> 　　如果研究了胡风的文艺理论，和他的对文艺活动的建议，我们就可以发现他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套来反对马克思主义；和歪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替他的唯心主义观点辩护。我们也可以发现他夸大文艺界的若干缺点和个别错误来反对党对文艺事业的统一领导。这样，义愤不让我沉默。 　　现在，就让我们在下列几个问题上来分析分析究竟谁是唯物主义者、谁是唯心主义者吧。 ## 创作的源泉是什么？ 　　决定作家创作源泉的究竟是物质的存在还是作家的主观精神？ 　　马克思主义者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是前者而不是后者。物质存在派生了人的意识、思维和观点等第二性的观念形态的东西。生在阶级的社会里，人就由他的一定的阶级生活形成了他的意识和观响念。一个作家，一个生在有阶级的社会里的作家，他的思想意识，也被他出身阶级的生活所深刻影。 　　毛主席说：“一切种类的文学艺术的源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革命的文艺，则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在这点上说，它们使一切文学艺术相形见绌，它们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这是唯一的源泉，因为只能有这样的源泉，此外不能有第二个源泉。”所以毛主席号召我们：“中国的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有出息的文学家艺术家，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 　　胡风怎样去看作家的创作源泉呢？他认为主要决定於作家的主观战斗精神，和作家的内心要求，或作家的艺术良心。他是把主观愿望放在客观存在之先的，他说：“为人生，一方面须得有‘为’人生的真诚的心愿，另一方面须得有对於被‘为’的人生的深入的认识……这种主观精神和客观真理的结合或融合，就产生了新文艺底战斗的生命，我们把这叫做现实主义。”接着他又把自己的意见概括了一下，更突出地说，“这种精神由於什么呢？由於作家底献身的意志，仁爱的胸怀，由於作家底对现实人生的真知灼见，不存一丝一毫自欺欺人的虚伪。我们把这叫做现实主义。” 　　胡风把第二性的观念形态的东西看作是作家创作的源泉，他的这种观点和唯物论观点又有什么相似之点？这是很典型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者的观点，他虽然断章取义地拿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和毛主席的话来替他伪装，也是徒劳的。 ## “忠於艺术”还是“忠於现实”？ 　　现在又拿艺术与现实生活的关系这个问题来看看谁是唯物论者谁是唯心论者吧。 　　我们从马、恩、列、斯的经典著作里，所学习到的是，一个伟大的现实主义艺术家是忠於现实的，这是首要的条件，古典的现实主义作家中，因为忠於现实，忠於人民，深刻地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因此能写出伟大的作品；忠於现实，富於人民性的作家甚至可以战胜了他的政治偏见。请看看列宁论托尔斯泰吧： 　　於是旧俄罗斯底一切旧“基础”之这样迅速、严重和猛烈地破裂，就反映在艺术家托尔斯泰的作品中，而且也反映在思想家托尔斯泰的观点中。 　　托尔斯泰极其熟悉农村的俄罗斯，地主和农民的生活。他在自己的艺术作品里给了这种生活以如此出色的描绘，使得这些描绘成为世界文学中最好的作品。农村俄国的一切“旧基础”之猛烈地破裂，加强了他的注意力，加深了他对於四周所发生的事情的兴趣，使他的整个世界观发生了一个转变。 　　从列宁的这段话里面，我们不难理会到，社会现实生活首先在作家的脑子里起作用，而这种生活反映在作家脑子里以后，经过他的思维，概括，经过他的艺术加工，然后再现出来。而并不是由於主观战斗精神在托尔斯泰身上自我扩张，然后使托尔斯泰接近生活的。俄国十九世纪最后三十年，农民刚从农奴制解放出来，又迅速地送到资本家跟前去受剥削的这种情景以巨大的力量吸引了托尔斯泰，震撼着他的思想。他的作品真实地反映了俄国的农民在俄国资产阶级革命到来时的思想情绪。但是，由於时代的限制，由於托尔斯泰的出身阶级和他所处生活环境的矛盾，他的作品不仅反映了他世界观的矛盾，同时也反映了在革命中农民活动在这个特定历史时期所处的各种矛盾。 　　我们从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巴尔扎克的评论中，也看出来他们用多么高的评价来肯定巴尔扎克的现实主义。马克思和恩格斯之称赞巴尔扎克，在於巴尔扎克对法国社会有深湛的理解，他的“人间喜剧”犹如“一部法国‘社会’底极堪惊异的现实主义的历史”。由於巴尔扎克忠实於当时社会发展的情况，忠於现实，他才看出了当时的人民群众的代表（共和主义英雄）歌颂了他们，并违反了自己的政治偏见，写出了伟大的现实主义的作品。恩格斯认为这是现实主义的伟大的胜利。 　　那些经典著作反覆教导我们，作家要从现实出发，忠於生活，深知社会；而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正是用他们的天才的艺术手腕来反映他所熟知的社会生活，并从复杂的生活现象中概括出了典型环境中典型的形象的。这是唯物主义者对於现实和艺术的关系的看法。毛主席说的人民的生活是创作的唯一的源泉和这些观点都是一脉相通的。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胡风怎样看现实和艺术的关系吧。他评论志贺直哉时说：“在志贺直哉底场合，由於对艺术的忠实，可能地从艺术迫近人生，虽然这条路难免有失败的时候；……”从这一段看，胡风主张作家首先忠实於艺术，希望从艺术去接近生活，不过他还表示这不一定保险。但随即又进一步露骨地表现了他的唯心观点说：“我底意思只不过想说明：如果一个作家忠实於艺术，呕心镂骨地努力寻求最无伪的、最有生命的、最能够说出他所要把捉的生活内容的表现形式，那么，即使他像志贺似地没有经过大的生活波涛，他的作品也能够达到高度的艺术的真实。因为，作者苦心孤诣地追求着和自己底身心底感应融然无间的表现的时候，同时也就是追求人生，这追求的结果是作者和人生的拥合，同时也就是和艺术的拥合了……真实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能够补足作家底生活经验上的不足和世界观上的缺陷。” 　　这就很明白了，胡风主张一个作家只要创作态度认真，用功，寻求到适当的艺术表现形式，那就没有生活（没有工农兵的斗争生活），也可以写出伟大的作品。他认为追求艺术的表现形式的过程就等於和生活结合，等於思想改造。他仍然否认物质是第一性的，而认为思维才是第一性的。他既然承认创作过程（包括思维过程）先於一切，高於一切，可以“补助作家底生活经验的不足，和世界观的缺陷”，那就怪不得他提倡“到处有生活”，与诬蔑十多年来提倡并实践到工农兵火热的斗争中去的号召“是庸俗化了毛主席的口号”。他还引诱作家“抛弃了一切现成的先进的世界观和先进的理论，回到一百五六十年前巴尔扎克的时代，先来一番阶级立场和所处生活环境的矛盾，与世界观和创作方法的矛盾，以便达到现实主义”了。 　　试问，胡风睁着眼睛歪曲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曲解毛主席的话来替自己的唯心观点辩护；这除了更显出他自己的狡黠欺人之外，还有别的作用么？ ## 胡风为什么要伪装？ 　　为什么胡风要伪装？他明明和马克思主义者两个心眼，为什么却口口声声以马克思主义者自居呢？这岂不有点叫人费解？ 　　列宁说过，在阶级斗争存在的社会里，文学艺术总是为一定的阶级利益服务的，没有什么超阶级的文学艺术。也就是说，文学艺术都有它自己阶级的党性。工人阶级总是以公开的战斗的姿态宣扬自己的党性，维护自己的党性。资产阶级却常常隐蔽地，虚伪地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所以工人阶级是承认先进的世界观对我们的作用的，并且在努力去获得完整的科学的世界观，党和政府也帮助我们完成这个工作。——一切共产主义者的作家以热烈追求先进的世界观为光荣的奋斗目标。我们一点也不隐蔽文学的党性的原则，并愿意为维护它而战斗。 　　胡风呢？他也为他的一种什么原则而战斗么？——我想是的。他也一定在为他的原则而战斗。但他躲躲闪闪又为了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不能不采取躲躲闪闪的战术。——因为他宣传的是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 　　我们是公开地、大声疾呼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并以实践这些原则为光荣。而胡风呢，却以马克思主义为名，而以唯心主义为实。请看，他提倡“到处有生活”，实际上否认劳动人民的火热的斗争，是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他叫人“忠於艺术”，实际使他人忘了“现实生活”——忘了阶级斗争。他叫人不要信世界观对作家有那么大作用，实际上是说资产阶级的世界观可以代替工人阶级的世界观，用不着改造思想。他叫人相信现实生活的题材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之分，实际上提倡艺术用不着为当前政治服务。 　　上面说过，任何哲学、文学艺术都是代表着一定的阶级利益，在阶级斗争还存在的社会里，就没有超阶级的、无党性的和中立的哲学思想和文学艺术；这一点资产阶级很明白；但是他们更明白他们这种哲学、文学艺术只代表少数剥削者的利益；而与大多数人的利益为敌，因此他们就想尽办法来掩盖自己的真面目。当工人阶级力量愈壮大时，它们就愈隐蔽；甚至不能不盗取马克思主义的个别词句来替自己伪装。胡风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来进行他的“挂羊头卖狗肉”的欺诈的伎俩的。三十几年来，中国工人阶级力量日益壮大，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被中国共产党掌握并且日益运用自如；特别全国胜利后，全国人民的思想水平普遍提高。穷途末路的资产阶级不能不更借助於他的偷盗欺诈的伎俩来为这种没落的思想作挣扎。胡风之所以顽强地宣传他的唯心思想，并窃取马克思主义作外衣来伪装自己的这些做法，决不是偶然的了。 　　由此可见，我们思想界应提高警惕，尖锐而彻底地批判胡风的资产阶级唯心思想是多么严肃又急迫的战斗任务。 ## 胡风建议的实质是什么？ 　　由於胡风的思想体系是资产阶级唯心论的，因此，他对文艺活动的建议，完全是资产阶级的那一套做法。 　　首先，他主张刊物中组成人员应是感情的结合，由若干气味相投的人来共同担负的所谓“劳动合作单位的方式”，而这些“劳动合作单位”又必须是“绝对排斥任何行政性质（包括服从多数）的工作方式”。 　　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从思想上瓦解我们共产党人在工作活动方式中所一贯坚持的原则性和组织性。 　　如果我们依了胡风的做法，我们又只好回到那条黑暗肮脏的老路上，回到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宗派主义以及颓废堕落的老路上去罢了。 　　文艺在创作方法上是有它的特殊规律的，但是马克思主义的文艺作为它的鲜明的战斗标志，是为工人阶级的利益，为劳动人民的利益服务的。作为文艺的各种活动方式，也必须以这个原则为最高准则。文艺刊物，文艺团体的组织形式，也必须以这个原则做指导的方向。为了贯彻这项原则，就必须有党的领导；在思想上政治上依靠党的领导。任何“个人感情的自愿结合”，任何“帮助并保证作家个性成长”，和“撤消一切人工的、因袭的、外部性的界限和限制”的藉口等等资产阶级的做法，只能取消这项原则，把文艺引向为资产阶级服务罢了。 　　文艺界中，在有些时期的某些领导者，以简单的行政命令方法指导过创作，这是错的。这些同志往往是不明白创作的特殊的规律。但是胡风却把创作的特殊规律的作用过分夸大，夸大到超过创作范围以外的文艺的活动方式和文艺团体的组织形式；这不仅是错误，而且是显露出他故意利用文艺的特殊性来耸人视听，以达到相信他的“文艺刊物与文艺团体，非离开党的领导不可”的目的罢了。 　　事实上，胡风在“作为参考的建议”中第四点的“一个步骤”里已公开提出取消“领导刊物”“机关刊物”，公开提出取消中央或大区的创作机构。他污蔑我们党领导的欣欣向荣的文艺事业为独占性的大宗派主义，这些机关刊物和创作团体是宗派主义的温床，成了主观主义或机械论底基本阵地。 　　所谓独占，仅是胡风的看法。谁都知道文艺界是坚持统一战线的，但更重要的是文艺事业是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它同样要受共产党的领导，这倒是确切不移的；文艺事业的领导不能让资产阶级所夺取和玷污，也是确切不移的。也许胡风要说，那一条他忘了写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央宣传部的批准？但是这谁都看得出来，他之写上那一条，不过是陪衬罢了。试问，做法完全是资产阶级的那一套，却要共产党来批准和保证，那么，共产党对文艺的政策，将如何贯彻？将如何对文艺工作者进行教育，并如何和资产阶级思想作斗争？现在光一个胡风和他气味相投的小集团，就像负隅顽抗地闹的不亦乐乎，再是那么七、八个像这样的小集团，那倒真是不堪设想了。胡风要党来批准他的资产阶级的做法，岂不荒谬？至於胡风关於对作家协会的建议第五点中说到“作家协会底党支部和各刊物底党支部是平行的而不是上下级关系”这一点，那就更用不着胡风耽心了。我们党有自己的组织原则，用不着别人来干涉。 　　胡风从理论思想上，以至纲领式的具体做法上，彻头彻尾是资产阶级的。在这里我们要记起毛主席的话：“你们那一套是不行的，无产阶级是不能迁就你们的，依了你们，实际上就是依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就有亡党亡国的危险。只能依谁呢？只能依照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面貌来改造党，改造世界。我们希望文艺界的同志们认识这一场大论战的严重性，积极起来参加这个斗争，使每个同志都健全起来，使我们的整个队伍在思想上和组织上都真正统一起来，巩固起来。”毛主席十三年前的这段话好像是今天说的，他深刻地教导我们不仅要拥护马克思主义，并且要和资产阶级的唯心思想作斗争，用行动来捍卫马克思主义。在胡风思想的批判上，我们又面临一次考验。 　　 一九五五年四月 　　来源：《文学丛刊》1955年第3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