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要批判胡适、俞平伯、胡风的思想？ 　　<胡绳> 　　[《学习》杂志发表本文时，文前曾加按语如下： 《学习》杂志编者按：本文是胡绳同志在北京市举办的辩证唯物主义讲座上的讲话的记录稿，发表前经过了整理和补充。] 　　从去年十月起，全国开展了对於胡适、俞平伯和胡风的思想的批判，报纸刊物上发表了许多文章，学术界文艺界开了许多会。为什么要进行这种工作呢？ 　　这是一场思想斗争，是一场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捍卫和宣扬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的思想斗争。让我们先从思想斗争的意义说起。 ## 思想斗争的意义 　　社会历史的发展也像自然界现象一样有它自己的规律性，它按自己的规律进行。人们的主观愿望不能任意地改变社会的发展趋向。旧的社会制度死亡，新的社会制度兴起，什么社会制度死亡，什么社会制度起而代之，都是有规律的。社会历史规律必然地起着作用，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喜欢不喜欢它。 　　但是社会是由人组成的，社会发展要通过人的有意识的活动来实现。在阶级社会中，各阶级的利益各不相同。按照各自的阶级利益，有的阶级赞成社会的某种发展进程，就用一切力量来推动它前进，有的阶级不赞成这种发展，就用各种办法来阻碍它。这就形成社会的阶级斗争。推动历史前进的阶级力量一定能够克服阻碍历史前进的阶级力量，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性的规律的表现。先进阶级越是积极地进行斗争，越是能克服反动阶级的抵抗，那就能使历史的必然性的规律越顺利地实现。 　　阶级斗争以各种形式进行，有经济的、政治的、军事的种种斗争，思想斗争就是阶级斗争的表现形式之一。 　　各个不同阶级都努力证明自己的愿望和根据这个愿望而进行的活动是正确的，并证明同它对立的别的阶级的愿望和根据这个愿望而进行的活动是不正确的。这就形成了思想上的对立，展开了思想斗争。剥削阶级努力证明剥削是合理的，而反对剥削是不合理的；被剥削阶级则努力证明剥削制度是应当被推翻的。帝国主义者努力证明它对殖民地的侵略和统治是合理的，而反对帝国主义压迫的殖民地人民则证明这种反抗是完全有道理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是不是大家都正确、都有理呢？不是的。正确不正确，有道理没有道理，有客观的标准，这个标准就是社会本身的发展规律。虽然不同的阶级都可以为辩护自己而说出一套道理来，但我们仍能够判断谁有道理，谁没有道理，这就是以客观规律作标准来判断：哪一个阶级的愿望违反社会本身的发展规律，它就是没有道理的，它所说的“道理”是歪理，是错误的；只有符合客观规律的愿望才是真正有理的。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凡是先进的阶级，因为它的利益和社会发展的趋势是一致的，它的愿望和行动是符合於社会发展规律的，因而是有道理的；反之，衰朽的阶级则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它的阶级利益和社会发展的趋势是不一致的，它的愿望和行动是违反社会发展规律的。衰朽的阶级拚命宣传自己的愿望是“正确”的，来阻止和抵抗历史的发展。进步的阶级为了推动历史的进步，也就必须充分论证自己的愿望的正确性，并证明衰朽的阶级的愿望和活动是错误的。 　　工人阶级是历史上最进步的阶级，它不怕彻底揭露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敢於把一切客观的真象揭露出来。工人阶级的愿望是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这种愿望是同社会发展的方向完全一致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使工人阶级能够透彻地明了社会发展规律。工人阶级掌握了关於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知识而自觉地进行斗争。 　　工人阶级在为建立社会主义社会而斗争中，必然会遇到敌对阶级的抵抗，遭到它们的反对。反对社会主义的社会力量除了从政治经济各方面来抵抗社会主义外，还一定会从思想上来进行抵抗。在这样的阶级斗争中，工人阶级就要来努力证明自己的愿望和活动完全是以客观规律为基础的，因此是完全正确的，并且证明反对社会主义的社会力量的错误。如果工人阶级不进行这样的思想斗争，广大群众的认识就会在敌对阶级思想的侵蚀下模糊起来，把正确的看成错误的，把错误的看成正确的，这就会对社会进步发生不好的影响。反过来说，工人阶级证明了自己的正确性，证明了敌对力量完全错误，就会把广大人民群众吸引到工人阶级的周围，吸引到社会主义事业的斗争中来，并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我们现在正处在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时期，正如宪法所指出的，我们能够通过和平的道路实现社会主义。可是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仍有极复杂极尖锐的阶级斗争，这种斗争不能不反映到思想斗争上来。因此，工人阶级领导广大劳动人民为建立社会主义社会而进行斗争的时候，必须大大加强思想战线上的工作。从根本上说，这种工作就是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反对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就是要使广大人民群众接受马克思主义，唾弃和反对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这是一种相当长期的工作，必须长期坚持不懈地来进行。 　　为什么必须宣传马克思主义，并使广大群众唾弃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呢？ 　　建设社会主义是一个很复杂的很艰难的事业，要完成这个事业，必须依靠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导。只有掌据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我们才能真正懂得社会发展的规律，懂得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可能遇到的复杂的社会环境，了解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各阶级的相互关系和它们的发展动向，了解阶级斗争的形势，这样，我们对於社会主义事业才会有坚强的信心，我们才能有把握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恰恰相反，它阻碍和混淆人们对社会客观规律的认识。 　　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要靠广大群众的觉悟。反动的剥削阶级统治者不愿意人民觉悟，它们采用愚民政策，因为人民越愚昧越有利於它们的统治。社会主义则利於人民聪明、有觉悟。用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思想教育人民，就能使人民的觉悟大大提高。 　　思想的力量好像是无形的，但掌握了广大群众的先进思想能够起很大的作用。社会主义思想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所起作用的大小，首先决定於社会主义思想掌握群众的程度。社会主义思想一旦为广大群众所接受，就能够转化为物质的力量。社会主义思想越是深入群众，所起的作用就越大。在人民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的斗争武器的时候，社会主义思想所起作用的大小，又决定於国家的一切工作是否真正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进行。使马克思主义思想成为我们国家的一切工作的准则，使国家的一切工作都在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下进行，就说明马克思主义是在起着巨大的作用。所以为了要使马克思主义思想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真正起作用，我们就需要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教育广大干部和知识分子，并且通过他们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反对和肃清反马克思主义的资产阶级错误思想。 　　大家知道，思想是实际生活的反映。实际生活先发生变化，然后思想意识发生变化。因此思想的发展往往落后於生活的发展，往往是人们的生活改变了，而思想却不能马上改变。例如，在土地改革以后，地主的经济生活改变了，但是他的思想却不会马上改变；一个小生产者进了工厂，做了工人，但他的小生产者的观念和成见还会在一个时期内继续保持着。这说明思想的改变往往比实际生活的改变慢一些。所以随着生活的改变，还必须做很多的思想工作，才能使各种旧思想衰颓下去。但另一方面，先进的思想是能够走在生活的前面的。在实际生活中，刚开始产生了新的事物的萌芽就可能产生新的思想，这种新的思想反过来能够推动社会生活的发展。马克思主义思想并不是在社会主义胜利以后才产生的，一百多年以前它就在资产阶级统治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反映着当时的工人阶级斗争而产生了，它产生以后，就反过来对於社会生活起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主义思想推动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阶级的斗争，最后取得胜利，改变了实际生活，使资本主义社会变成为社会主义社会。三十多年以前，马克思主义的先进思想传播到我国来，就推动了我国革命运动的发展。 　　现在，我国实际生活中已经有了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已经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事物，因此反映这种生活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社会主义思想就更应该大大地发展起来，推动生活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在我国，社会主义因素在各方面都已经取得了优势：在经济上，社会主义的国营经济是领导的力量，社会主义和半社会主义的合作社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已占很大比重；在政治上，人民民主政权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这些都是支配着我们国家生活的发展的社会主义因素。同样，在思想上也应该如此。如果社会主义思想不能取得很大的优势，社会主义思想所起的先进作用就不能充分发挥起来。要使得社会主义思想占优势，使马克思主义掌握广大群众并在国家生活中起指导作用，就必须加强思想斗争，使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落后思想、反对和抵抗社会主义的思想受到批判，使它们不断受到限制以至把它们清除。 ## 学术理论问题上的思想斗争和实际生活的关联 　　批判胡适、俞平伯、胡风的思想，牵涉到哲学、文学、历史等方面学术理论问题。有人因此就以为这只是文学家、哲学家的事情。这样看是不对的。当然在学术理论上有种很专门性的问题，如像火星上有没有生物这样的问题，那是少数专家研究的问题，在专家以外的人虽然也会关心这些专家的研究，却不可能参与他们的讨论。但是在批判胡适、胡风思想中遇到的问题却不是这一类的专门问题，而是在我国现在的社会生活中带有普遍性根本性的问题，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和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斗争的问题。 　　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社会，需要大大地发展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工作。在学术理论问题上反对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而确立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观点，才能保证各门科学的健全发展。 　　在学术理论问题上的思想斗争和实际生活中的思想斗争也是有密切关联的。 　　表现在人们的生活、工作中的主观主义是唯心主义的一种形式，个人主义也往往是唯心主义的一种形式。有人认为，只有批评这些才对实际生活有显然的益处，现在来批判胡适思想、胡风思想，并没有什么广泛的实际意义。这种想法也是不对的。 　　我们要批判表现在工作和生活中的唯心主义观点，同时也必须反对学术领域里的唯心主义理论，这两者其实是有联系的。人们在工作和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主观主义、个人主义观点，一般说来是从私有制度的生活中滋长起来的。在有些人身上，这些错误观念，只是零碎的、自发性的，并没有提出一套系统的理论来作为自己的根据。资产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力求在社会生活中巩固这些观点，扩大它们的影响；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学者就把这些错误观点集中起来加以理论化，构成唯心主义的理论。学术问题上的唯心主义思想，可以说，就是给人们在生活和工作中表现出来的形形色色的个人主义、主观主义等等倾向制造了“理论”的根据。 　　一种错误，如果有了“理论”的根据，其危害性就更大。这种情形是很容易看到的。试举一例。设想有一个在工作中爱偷懒的人，但他的偷懒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自发的毛病，对於这一个人，也许只要向他指出，大家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你为什么独独吃了饭不干事，这个人就会感到惭愧而改正。但是如果这个人对自己的偷懒有了一点“理论”，他说：“何必勤勤恳恳呢？反正大家进到社会主义时，我也会到达社会主义的。”这就需要多说许多道理才能使他改正了。如果他把他的偷懒的“道理”更“理论化”一些，以为“人生不过数十年，何必辛辛苦苦？”那么要帮助他改正，就会要费更大的力，非驳倒这种错误理论不行。而且别的没有“理论”的偷懒的人遇到这种“理论”就会很容易地接受下来，用来卫护自己的错误。 　　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反动理论之所以对人们的实际生活有很大的危害性，就因为它使生活中的各种错误的反动的观点取得了系统化的“理论”的形式，意志不坚定、思想有缺点、立场不稳的人很容易为它俘虏。所以为批判生活中的各种错误的表现就需要集中地批判这种错误理论。把这种以学术形态出现的错误理论彻底驳倒了，就可以防止许多人被它俘虏，人们在生活中自发形成的各种错误倾向失去了“理论根据”，就容易垮台。 　　另一方面，唯物主义思想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也会自发地出现的。例如：大家都承认我们的视官里有了一个茶杯的印象，是因为客观上存在着一个茶杯，有了茶杯，然后才有茶杯的印象，这就是客观决定主观的唯物主义观点。但是一个在视觉的来源的问题上自发地采取唯物主义观点的人，并不一定能在一切问题上都贯彻唯物主义观点。很可能他在工作中却采取了主观主义的态度，或者在小事情上还知道要调查研究，从实际出发，一到大问题上，却自以为是地不根据实际的政治经济状况而凭感想、凭主观愿望来制定政策，完全陷入唯心主义的错误。所以，一个人如果只靠零碎的自发的唯物主义观点而希望经常不离开唯物主义的立场，是不可能的。为了能在一切场合系统地一贯地站稳唯物主义的立场，不陷入唯心主义的立场上去，就必须从根本上认识唯心主义理论的错误，系统地掌握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理论。 　　所以，批判、驳倒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理论，捍卫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理论，是有很重要的实际意义的。 　　又有人说：在群众中去批判胡适的思想、胡风的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理论没有必要，因为很多人本来就不知道什么胡适、胡风，什么唯心主义理论。首先要使他们知道什么是胡适的思想、胡风的思想，什么是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然后再去批判，这岂不是多找麻烦。这种想法也不对。 　　我们是要用马克思主义思想去教育群众，使人们聪明、有觉悟，要人们有觉悟地来参加斗争。从事斗争，就得“知彼知己”，既知道自己，也知道敌人。解放战争时我们要打倒蒋介石，而穷乡僻壤中也许有人还不知道蒋介石，只知道他们村子里的恶霸地主，但我们要告诉他们：蒋介石就是他们村子里的那些恶霸地主的后台，而美帝国主义又是蒋介石的后台。按照有些人的想法，这岂不也是多找麻烦？其实不然，使他们不但知道蒋介石，还知道美帝国主义，就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觉悟，使他们起来同敌人作斗争。思想战线上也是这样。我们要用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去反对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就要使人们知道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是什么，它为什么是正确的，也要使人们知道，反动思想是什么，为什么它是错误的。当然，要取得这些知识，不能不受到文化水平的限制，但是只要是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透彻地了解敌对思想的错误总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因为这样是有助於提高觉悟的。透彻地了解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的错误，就能真正了解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正确性，同时自然也就不容易受敌对思想的侵害和俘掳。如果不进行胡适思想、胡风思想的批判，当然有很多知识分子会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胡适思想、胡风思想等等，但是他们在生活中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我们如果学会了批判胡适思想和胡风思想，以后在我们遇到了其他类似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时，还是更容易上当呢还是更不容易上当？当然是不容易上当了。 　　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思想斗争是很复杂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会用各种各样的化装来俘掳群众；为了使我们在思想上更坚定起来，我们就必须对於敌对思想有足够的认识。因此，在学术领域中进行思想斗争是有广泛的实际意义的。 ## 为什么要批判胡适的思想 　　批判胡适思想有重要意义，因为这是帝国主义、首先是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用来麻醉和奴役中国人民的思想。 　　帝国主义曾经长期压迫和统治中国。帝国主义者在压迫和统治中国的时期，建立了它们在政治上、经济上的优势地位。同时它们还努力建立它们在思想上的优势，企图使中国人民顺从它们的统治。胡适是美帝国主义一手培养起来的走狗，在各帝国主义国家中，美帝国主义特别着重向中国人民进行思想上的进攻。胡适一贯地彻头彻尾地代表了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利益，从思想上反对中国人民的革命运动。 　　胡适在过去三十多年中对政治社会问题和文化问题所发表的意见，从根本上说，就是要想证明帝国主义的压迫和统治是合理的，而中国人民的革命运动是不合理的，并且竭力提倡中国民族的自卑感和对欧美资产阶级文化的奴化态度。这种极端反动的观点终究是很难令人信从的。於是他就找出一套“道理”，建立一套“理论”来做这种反动观点的根据，以便於他散布毒素，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他的反动观点。 　　胡适所宣传的哲学思想的中心点是在於否认人们能够认识客观事物的本质，能够认识客观世界的内在规律，因此也就否认真理的客观性，其目的就是为了使他的反动观点能够成立。他企图证明，是和非、正确和错误并没有客观的标准。什么叫正确，什么叫错误，这在胡适看来，不是根据事物本身的客观规律来决定，而只能根据主观的标准：对自己有用的、有利的就算是真理。 　　马克思主义者认为真理有客观的标准。马克思主义从事实出发，从客观事实本身的规律出发，并要求按客观规律办事，所以是正确的。反动的阶级则违反客观规律，不敢承认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企图逃避这种规律，妄想改变这种规律。因此，它们就宣布真理没有客观标准，一切决定於主观。 　　胡适的这一套“理论”是从美帝国主义者那里学来的，他把美国的实用主义思想贩运到中国。实用主义哲学完全适合帝国主义的利益，因此，它受到美帝国主义者的保护和扶植。美帝国主义努力用它来影响世界各国人民。胡适用这一套思想在中国人民面前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引诱中国人民不去追求探索事物本身的发展规律和客观真理。 　　实用主义思想的根本内容是主观唯心主义，因为这种思想不认为客观存在决定主观意识，而在很狡猾的形式下宣扬主观意识决定客观存在的腐朽观点。这种思想为了否定客观真理，根本否认世界上有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客观东西，从而断定说一切东西的真象如何无法知道，你以为它怎样，它就是怎样。 　　批判胡适的思想可以表明，这种主观唯心主义思想就是没落阶级为了辩护自己的反动立场而捏造出来的极端反科学的“理论”。 　　有人说，我们要接受资产阶级文化遗产，现在又要清算资产阶级错误思想，这是不是矛盾？这是不矛盾的。社会主义文化并不是在空地上生长的，它要接受自古以来人类社会中的各种优秀的文化遗产，其中也包括资产阶级的东西。但是资产阶级文化思想的发展有不同的时期。当资产阶级在历史上还是进步的阶级时，当资产阶级在反对封建主义的革命时期，资产阶级文化思想中包含着健康的进步的东西。但是，到了资本主义没落腐朽时期，帝国主义时期，资产阶级的文化思想就是彻底腐朽，反动的东西。胡适派贩卖的正是帝国主义的这种彻底反动的腐朽的思想。我们必须区别资产阶级文化在历史发展中的进步上升时期和没落的反动的时期，不能混为一谈。而且还须指出，现代资产阶级思想体系从根本上说是唯心主义的，是同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相对立的。所以必须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体系，然后才能站在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立场、观点上来选择接受资产阶级文化中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在以往的将近一百年来，中国资产阶级文化思想发展中也有些是有进步意义的和对我们是有用的东西，马克思主义者并不一笔抹煞它们，但以胡适为代表的腐朽、反动的思想则只起了毒害中国人民精神的作用，所以必须加以彻底批判，肃清这种思想的影响。 　　胡适的思想对社会有什么影响？胡适在政治社会文化问题的反动观点曾在一部分知识分子，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中有相当大的影响。在社会历史的学术研究上也显著地表现着胡适的影响。胡适的思想引导人们只看到社会历史中的个别现象，进行对古文献中的繁琐的考证，使人看不到也不去注意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和社会文化思想发展的规律。学术界中的这种状况虽然不完全是由於受了胡适思想的影响，因为人们在没有掌握马克思主义思想武器的时候就不可能真正科学地研究社会历史问题。可是胡适派思想却对这种不以发现科学规律为目的的研究方法提供了“理论根据”，他宣布这种研究就是最好的最科学的研究，因为按照他的“理论”，社会历史本来就没有什么客观的规律，发现社会的发展规律，本来是不可能的。胡适的“理论”使陷在这种研究方法中的人跳不出去。胡适派思想的影响使某些知识分子不但用这种错误的研究方法研究过去，而且拿来观察当前中国的政治经济问题，以致他们只看到社会上某些片面的现象，而找不到中国社会发展的方向，找不到中国的出路。 　　胡适的思想直接影响着上层知识分子，通过他们又影响到其他知识分子，并影响了一部分青年。胡适的反动思想同实际生活中产生的某些错误观点是有联系的。因为过去三十多年来，在中国社会中阶级斗争是很尖锐的，在这种情况下，有许多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动摇、害怕，看不清楚前途，找不到出路，当他们还没有坚决地转上革命的立场时，就很容易陷入胡适的那种否定客观真理、否定社会历史的规律性的错误观点中去，为这种错误观点所俘掳。 　　胡适思想的影响在新社会还不能说是完全清除了。因为生活改变了，但在社会生活中某些落后思想仍然还会保存着，而胡适的思想在学术文化上的某些影响也还残留着。在为社会主义事业而斗争中，我们必须继续坚持同帝国主义者斗争，也就要同帝国主义用来奴役世界人民的彻底反动的唯心主义思想做斗争；我们必须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确立承认客观真理的唯物主义观点，以便有信心地根据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来建设社会主义社会。胡适一派的思想是反动资产阶级——帝国主义的思想的一种典型的形式，它在过去起阻挠中国的人民民主革命的作用，它在现在就会起阻挠社会主义事业的作用。所以彻底批判胡适一派的思想，还是很必要的。 　　我们在这里不来特别说明对俞平伯的批判了。这次对胡适思想的批判是从对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的批判开始的。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表现了胡适一派的唯心主义的观点在古典文学研究领域内的毒害。俞平伯继承了胡适对“红楼梦”的研究，否定了在“红楼梦”这部伟大古典作品中的现实主义的胜利和这部作品中的深刻的思想内容，并且通过对“红楼梦”的研究而宣扬了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文艺观点。 ## 为什么要批判胡风的思想 　　胡风的思想也是一种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它的特点是：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胡风思想主要表现在文学理论方面。因此有人认为批判胡风的思想只是文学家的事，同文艺界以外的人没有关系。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文学是社会生活和阶级斗争的反映。代表不同阶级的作家，通过文学作品来宣传他们自己阶级的思想：现代资产阶级的文学家在文学作品中宣传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等等腐朽思想；无产阶级的文学家通过文学作品用社会主义思想教育人民。文艺理论中虽然会有一部分问题是比较专门性的问题，但是，文艺理论必然要涉及文学反映什么，宣传什么思想的问题，这也就涉及了在社会生活中带有根本性的问题。胡风正是在这些根本性的问题上面提出了反马克思主义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观点。因此，对胡风思想进行批判，具有广泛的意义。 　　胡风究竟提出了些什么问题呢？这里只举最具有普遍性的几点来说一说。 　　胡风说，在作家和读者的头上现在已被搁上了“五把刀子”，意思是说，人们向革命文艺提出了一些要求，胡风归纳为五条，而这五条要求在胡风看来，正是杀死文艺的凶器。使胡风讨厌和害怕的“刀子”是什么呢？要求作家和工农兵结合，提倡作家深入工农兵生活，这是胡风所说的“五把刀子”中的一把。照胡风说来，革命作家用不着深入工农兵生活中去，用不着深入当前社会生活的实际斗争中去，就能够写出好的作品来。他的说法是“到处都有生活”。胡风说：难道不到工农兵中去，就没有生活吗？作家自己的生活不是生活吗？等等。 　　我们来看一下，究竟为什么要提倡作家深入工农兵的生活？这当然是因为，在过去的人民民主革命中，工农兵是主体，而在现在的人民民主国家中，工农兵也是主体。我们的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国家，我们国家的主体是广大的劳动人民。这就是为什么革命的知识分子、革命的作家要求自己同工农兵、同劳动人民相结合的根本原因。当然，在工农兵以外也有生活，同资产阶级结合在一起也是一种生活。但是对於革命作家说来，创作的源泉应当是劳动人民的生活，而不能是脱离工农兵的生活。革命作家不同工农兵相结合，就不但不能在自己的作品中正确地表现劳动人民的生活和斗争，也不能正确地暴露人民的敌人。 　　知识分子应当是倾向於劳动人民呢，还是倾向於资产阶级？在我国现在的社会生活中，不能不尖锐地提出这个问题来。凡是承认我们的国家主体是劳动人民的人，对这个问题当然都会作出明确的结论。而胡风这样地憎恶作家和工农兵相结合的要求，实际上就是反映了那种否认革命的主体和国家生活的主体是劳动人民的资产阶级观点。 　　提倡革命作家学习马克思主义，树立共产主义的世界观，这是胡风所说的“五把刀子”中的另外一把。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起着鼓舞和指导中国人民进行革命和建设的伟大作用，可是据胡风说，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冷冰冰”的东西，作家学习了这个东西，就会阻死文艺的生机。胡风竭力使人相信，伟大的作家其实倒是抱着落后的、甚至反动的世界观的。胡风不要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他要的是什么世界观呢？在现代的生活中，谁如果坚持拒绝工人阶级世界观，谁就在实际上不能不堕入资产阶级世界观。胡风和他的一些追随者长久以来很热心地宣传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而对无产阶级的集体主义采取敌视态度。胡风的真实意思就是，作家抱着资产阶级世界观，倒反能写出好的、“革命”的作品来。 　　大家知道，我们国家中现在还有资产阶级，因此社会上还有人抱着资产阶级世界观；有的革命作家也还没有能完全摆脱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也是可能的。但是胡风所提出的问题实际上乃是这样的问题：在我们这里，先进的、革命的思想是资产阶级的思想呢还是无产阶级的思想？我们的一切革命事业（革命文学的事业是其中的一部分）是应当由资产阶级世界观来指导呢还是应当由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来指导？当然不能不说这是有关整个国家生活的原则性的严重问题。胡风对这个问题的答覆，乃是反映了那种想用资产阶级思想来夺取领导权的反动观点。 　　在历史上有过这样的时期，当时的革命知识分子并不同工农兵相结合，他们也没有、并且不可能有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那就是资产阶级领导革命的时期。大家知道，这样的时期在世界和在中国都早已过去了。在我国已经进入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的时期，胡风坚持主张革命作家用不着同工农兵相结合，用不着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这是什么用意呢？不能不指出，这正是想用资产阶级思想来抵抗社会主义事业，是想用资产阶级的领导来代替工人阶级的领导。 　　胡风又把提倡作家思想改造，提倡文学作品的民族形式，提倡描写有重要意义的题材也都看做是杀害文艺的“刀子”，其用意也都是同样的。 　　胡风的这些观点是很荒谬的。为了论证他的这些观点，他制造出了一套主观唯心主义的理论。胡风说：文艺创作的根本问题在於“主观精神”，作品的好坏决定於“主观精神”的强弱，如果作家没有“主观精神”或者虽有而很弱，即使到工农兵中去，也写不出好作品。反之，只要作家的“主观精神”强，就可以写出好的作品。因此要不要同工农兵相结合就不成为问题。马克思主义因此也就可以不要，因为据他说，有了马克思主义反而会损害作家的“主观精神”。那么，胡风所说的“主观精神”是什么呢？胡风把它叫做“真诚愿望”、“人格力量”、“战斗要求”等等。总之，那并不是客观世界的反映，相反的，在胡风看来，作家倒是要凭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主观精神”去“拥抱”、去“征服”客观世界的。所以胡风所说的“主观精神”正是属於资产阶级主观唯心主义思想体系的东西。 　　批判胡风思想可以使我们看到，主观唯心主义的思想是怎样地起着反对马克思主义、反对社会主义的作用，批判胡风思想就是因为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必须坚决地击退资产阶级思想在任何形式下的进攻。 　　批判胡风思想之所以重要，还因为胡风这一套主观唯心主义思想是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而出现的。看来好像奇怪得很，据胡风说，革命作家虽然用不着马克思主义，但是只要按照胡风的一套说法做去，结果却会自然而然地到达马克思主义；所以胡风说，他的一套理论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文学理论。反对马克思主义而又自称是马克思主义者，这其实并不是奇怪的事。当马克思主义已经占了优势的时候，马克思主义的敌人往往不敢公开表露他们的面目；为了欺骗群众，他们就披上了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来反对马克思主义。可以设想，今后我们在思想斗争中所遇到的敌人，必然更多的会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词句来伪装自己的。在这种意义上说，批判胡风的思想也就具有普遍的意义。我们不但要学会同马克思主义的公开的敌人做斗争，也要学会同这种化装了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想作斗争。 　　最后，还应当指出，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积极目的，乃是确立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思想。 　　在战争中，要一面削弱敌人的力量，一面增加自己的力量，在最后消灭敌人的力量时，还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去占领敌人的阵地，才能确保胜利。 　　在思想战线上也是一样。没有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武器，就不能驳倒敌对思想。不在有关的各种问题上明确地建立起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就不能使敌对思想彻底溃灭。当然，反过来说，如果不在同敌对思想的斗争中锻炼自己，马克思主义思想就会成为没有生气的东西，如果不去摧毁敌对思想的营垒，马克思主义思想阵地就不能真正建立起来。 　　我们的任务就在於不断地同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作斗争，以捍卫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思想，使马克思主义思想在我国的国家生活和社会生活中的优势地位越来越巩固。 　　批判胡适、俞平伯、胡风的思想的意义就是这样。 　　来源：《学习》杂志1955年第4期。